荊禾笑嘻嘻地命人将燕雲聲吊起,示意手下給解千刃解綁,帶着他來到了一個更加開闊的屋子,男人見解千刃沒搞什麼小動作心情十分不錯。
他喜歡這種掌控一切的感覺,大把的金錢、人命都盡在掌握,在他的世界裡,錢可以買來所有東西。
這個屋子隻有三人,荊禾、解千刃,還有一名舉着平闆的小馬仔,看着像是在直播,荊禾拿了把日本武士刀,挑着眉=道:“我呢,今天心情不錯,跟你和你的燕警官玩個遊戲。”
荊禾示意解千刃看屏幕,果不其然,燕雲聲白着臉看着他,想來這場直播的觀衆也隻有燕雲聲一人,男人似乎是用盡了最後的力氣,嘶啞道:“千刃……你别跟他玩……荊禾從小就是學這個的,荊禾,你有事沖着我來。”
“好,我跟你玩,說規則吧。”解千刃懶得廢話,其實他大概能猜到對方在想什麼。
荊禾挑了挑眉,目光似毒蛇一般黏在解千刃身上,像是口幹一般舔了舔嘴唇,調笑道:“我改變主意了,你跟我睡一覺也行,說不定把我伺候高興了就把燕雲聲放了,不過你嘛,就得留下來陪我了。”
“宿主要不把他砍了吧……”222實在是沒臉聽了,這荊禾不要臉的程度簡直讓他一個系統都覺得發指。
“我不想跟你睡,别廢話了荊禾。”解千刃其實已經有點不耐煩,他對人渣一向沒什麼耐心。
燕雲聲的傷雖說沒有傷及要害不至于馬上死,但被吊在那總歸是不好受的——他要在最短的時間内讓荊禾感受到最大的痛苦。
不論是肉//體上,還是精神上。
“好吧好吧,規則就是,我們每人一把刀,如果你砍到我一刀,你不用付出任何代價,但如果讓我砍到你一刀……”男人說着眯了眯眼,像是在想象那副景象,“我的手下……就會切下燕雲聲一塊肉,怎麼樣?敢嗎?”
“來吧。”
222在解千刃的腦中翻了個白眼,把剛剛給荊禾挖的墳又加深了幾公分,跟宿主比這個,那不是關公面前舞大刀?
荊禾見解千刃答應得這麼痛快倒是有些意外,解千刃難得笑了笑,道:“很久沒用刀打架了。”青年不是在和荊禾說話,而是在和自己。
住在燕雲聲家的這些日子,他都沒法光明正大地拿出苗刀和長弓,借着這個機會,他權當複健了。
男人将刀鞘甩在一邊,用眼神指了指地上的另一把武士刀,示意解千刃用那把。
“不了,我用自己的。”解千刃的手中像是變魔術般出現一串0和1,随後那些數字彙聚成為實體,變為一把通體黑色的長刀,荊禾一瞬間沒有認出刀種,驚訝道:“你哪裡拿出來的!”
“别走神,比試已經開始了。”即使是和弱者比試,解千刃也不會怠慢,青年幾乎是在瞬息之間就砍到了荊禾的胸口,對方連退幾步,臉色不是很好看,解千刃歪了歪頭道,“我砍了你,你不會報複到燕警官身上吧?”
“自然不會!”荊禾聽明白了,這家夥是在取笑自己,這會兒血氣上湧,他竟沒有細細去思考短短幾分鐘内這青年身上的詭異之處,他重新擺好架勢,再次向解千刃沖去。
對方回應他的是一聲歎息,還有一個帶着憐憫般的聲音。
“我接受實驗的時候是二十三歲。”荊禾看着砍空的武士刀,背上已經都是冷汗,下一秒,背上傳來劇痛,幽靈一般的低語萦繞在他耳畔,荊禾抖了抖,想把這份恐懼甩出大腦。
“那時候,我的身體已經停止生長,”解千刃甩了甩苗刀上的血液,連眼皮子都沒擡一下,“我執行過不知道多少任務,殺了不知道多少怪物……還有人。”
“他們怕我,但也尊敬我……因為我付出了一切……”荊禾擦了擦手上的汗,意圖掩飾自己的慌亂,但下一秒,大腿傳來劇痛——又是一道傷,不緻命,但是很痛,“所以……”
“他們叫我……‘倒吊人’。”
“也有人覺得我根本就是個怪物。”
刀鋒不知道劃過肌膚多少次,荊禾已經沒了知覺跌倒在地,他慢慢地意識到一個事實——眼前的青年完全可以一刀将他做掉,但還是迂回地選擇跟他玩,他在戲耍獵物。
荊禾覺得自己大錯特錯,他們所有人都是解千刃的獵物。
“你是怪物?”荊禾看着近在咫尺的刀尖,顫聲道。
“可能嗎?”解千刃冷笑一聲,否決了這個說法,一刀刺入對方腹部,“我是人類。替燕警官還你的。”
荊禾尖叫着突然想起什麼,對着邊上已經吓失禁的馬仔那邊喊道:“殺了燕雲聲!快!!”随後開始神經質地笑着,卻發現另一個房間沒有任何動靜,眼前的青年還是冷冷地看着他,然後,他眼睜睜地看着青年背後生出八條黑色的,像是蜘蛛腿一般的節肢。
“啊……啊……”荊禾兩眼一白,直接昏死過去。
原來人渣真的會怕怪物,雖然解千刃并不是。
青年連一個眼神都懶得施舍給他,将人牢牢捆住後一路拖行回原先的房間。手中的鐵片飛出,割開吊着燕雲聲的麻繩,然後将他安置在一邊,對方似乎昏過去了。
不過這樣也好,解千刃想。
周圍的十幾個馬仔都像傀儡一般雙目無神,他們本就不高的精神力被解千刃抽了不少,一會解開控制他們就會昏死過去。
解千刃沒客氣,将這群人全部捆住,如何向上面的人解釋他也想好了一套說辭,這裡沒有監控,荊禾的事情任由他編排,普通人是無法想象出超越常識的事物的,那些人作何感想,就不歸解千刃管了。
他現在要做的隻有等待,等待那些人找到這裡。
好在燕雲聲身上的傷口不深,歇一會兒就能醒來,解千刃并不急于這一時,普通人類的身體太過脆弱,他貿然将人背起可能會撕扯到傷口,那就真的好心辦壞事了。
小屋裡沒什麼床上用品,就連類似于毯子這種柔軟的物什都沒有。解千刃沒法,隻得先給燕雲聲包紮,讓男人的腦袋暫時擱在他的大腿上。
燕雲聲的眉頭緊皺着即使在昏迷狀态下神經也仍舊緊繃着,解千刃能理解,在這種危險的地方,多閉一秒鐘的眼都是危險,好在那些所謂的危險都已被解千刃清理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