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硯棠也是這麼想的,過來的時候,特意有去打探。
她對虞昭矜說:“有個酒會,我們去湊湊熱鬧。”
想起什麼,她叮囑道:“你酒量不好,别瞧見什麼酒都喝......再珍貴的酒也不行!”
“哦~”虞昭矜拉長尾音。
她應的乖巧,就是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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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小型的酒會,卻處處彰顯出不一樣。
虞昭矜參加過大大小小的宴會,且都是浮誇的,處處透露着奢靡的。
而眼前的顯然不同,格外的低調,有着一種極緻的奢華感。
全然像是為某個主人公量身定制般,令人下意識地想深入探究。
虞昭矜慶幸自己出門時,打扮得精心靓麗,與這場宴會完美融入在一起,沒有絲毫的違和感。
“我當是什麼,原來是一幫臭男人們飯後的應酬...”宋硯棠大緻遛了一圈,嬌氣地抱怨。
她最讨厭參與進來了,繁雜冗長的廢話,顯得每個人都很虛僞,她們宋家就是這樣。
相比之下,虞昭矜淡然許多,她端起一杯酒,微微抿了抿。
有的時候,品酒就跟品男人一樣,入味的口感濃郁集中,層次豐富,特别是中後段,強勁複雜,愈發醇厚。
一雙骨節分明的手忽然出現在視線中,虞昭矜眨了眨眼睛,這麼快又見到了他。
她的直覺真準。
“你也喜歡喝Le Pin嗎?”
虞昭矜并不覺得他沒有給自己撿口紅,是有多難堪的事。
她笑吟吟地湊過來,欲要和他碰杯。
時羨持目光低垂,眸光很淡,不是那種高高在上的冷漠。
面前的女人面容精緻,眼睛清澈明亮,像山間的小鹿,純欲幹淨。
他輕輕“嗯”一聲,算作回應。
實際上,很少有女人會主動靠近他,這個圈子裡的千金大多避他如蛇蠍,突然被搭讪,時羨持一時不知該做何反應。
虞昭矜眼尾微揚,她輕仰起下巴,才能夠勉強觸及到他的視線。
他太高了,距離接近多了些許的壓迫感。
不知是有意無意,兩人的雙肩不可避免地擦過。
時羨持擰緊眉,她身材如此嬌小,感覺輕輕一碰就要碎掉。
“好巧,我也是......”
她離得極近,身上的香氣竟比酒香更甚。
時羨持清冷的眸子細微浮動。
短暫幾秒的失神。
适時,電話響起,他禮貌地說了聲“抱歉”,轉身離開。
一連兩次敗北。
虞昭矜咬唇,有些受挫,也許是自己不夠熟練,才讓他看起來無動于衷。
絕不承認自己的魅力有問題。
這男人不解風情。
比想象中難搞多了。
宋硯棠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她将人拉到小角落坐下,低聲告誡:“小祖宗,你怎麼和他說上話了?”
虞昭矜實在好奇,忍不住問:“他是?”
“你不是京城人,不知道他很正常。”宋硯棠深呼吸,娓娓道來:“時羨持,時家的大少爺,釩迹集團是他一手創辦的。”
其實何止隻釩迹,時家的遠域集團也被他以雷霆手段掌控,據說在實施合并計劃。
“百年企業诶,說執行就執行,和他本人一樣沒有半分情面,難怪能成為時家的新任掌權人。”宋硯棠止不住地吐槽,“誰知道以後他會不會對老婆更無情?這種人眼裡說不定隻有利益......”
虞昭矜拿起跟前的紅酒杯,輕輕搖晃把玩,默默聽着,不做評價。
她倒覺得不一定。
也許有什麼隐情可言。
虞昭矜會這麼想,并不是因為時羨持這張臉,任何事情都有兩面性,總不能因為人雲亦雲,就輕易下結論。
宋硯棠見她還有閑情發呆,氣鼓鼓地問:“你有沒有聽清楚我說的啊?”
虞昭矜捏了捏她的臉,刻意地溫柔安慰,“聽到啦!不許亂生氣,會變醜。”
吓得宋硯棠連忙從包包裡拿出鏡子左右照了照。
“你有沒有他的聯系方式?”
“問這個幹嘛?難道你想跟他結婚?”皮膚狀态很好,沒變醜。
“......”
虞昭矜白了一眼過去,嗔道:“你扯那麼遠做什麼?成年人之間就不能有點别的?”
說的是,可宋硯棠的腦海裡還有“戀愛”這兩詞,在她眼裡,時羨持一樣不合适。
到了她們這個階層,談戀愛也需要小心翼翼的。以前忙于學業,忙于各種交際,沒有時間和精力去想這些。
等畢業後,便自然而然地為家族着想,為自己的利益着想。
宋硯棠勸她:“可......你這麼嬌貴的公主,哪裡受得了他。”
虞昭矜不以為然,是她想泡他。
有什麼受不受得了的。
她托着腮,不經意搜尋。
隔着一段距離,男人身姿挺拔,身上的黑色西裝顯得禁欲冷漠。他一言未發,幽黑深邃的眸子裡滿是淡漠疏離。
虞昭矜掃到迎面走過來的時羨持,像小狐狸一樣靈動的雙眸裡,透着狡黠調皮:“沒關系,我就喜歡難度大的。”
她慣來喜歡追求新鮮刺激的東西。
兩次接觸下來,他的确不好搞。
“寶,要不還是算了吧。”宋硯棠擔心得要死,她試圖繼續挽救,“你要是翻車喜歡上了他怎麼辦?”
虞昭矜攏了攏指尖,蹙着眉頭,陷入沉思。
她不覺得她會喜歡上任何一個男人。
她見到過的男人數不勝數。或多或少都能從中捕捉到各種各樣的欲望,沒什麼新奇的。
“不會。”虞昭矜站起身,對宋硯棠又說道:“你先去門口等我。”
宋硯棠:“??”
不清楚她的意圖,隻好照做。
離開前,特意往回看了一眼。
隻見明媚招搖的女人,嬌嬌柔柔地伏在了男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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