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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rmal dinner四處充斥着濃郁的酒香,有着來自全球各地的精品美酒,專業侍酒師詳細介紹着每一款酒的風味。
時羨持聽完電話,一出現就有人圍上來。
圈内的人不想靠近,卻又不得不奉承他。
這場酒會是為了讨好他而舉辦。
再怯,也要迎上去。
時羨持周身泛着生人勿近的氣息,不經意轉頭,看向角落裡的位置,很快又收回來。
他像是沒有察覺到她一再投射而來的目光。
随着男人的身影步入人群,虞昭矜緊緊跟随上來,她默不作聲靠近,手裡的酒杯在不知不覺間換了一杯又一杯。
要怎樣接近他才能不被讨厭。
舉止太刻意也不行,會留下壞印象。
就在虞昭矜猶豫不決時,一個男人上前,笑着靠近,“這位小姐,你一個人喝這麼多酒嗎?”
虞昭矜頓住,恍然意識到自己喝多了。
她白皙的肌膚泛着粉紅,眼神迷離,背脊挺得筆直,不願讓别人看出異樣。
“抱歉,我不認識你。”
男人身上的酒味更甚,眼底的神色暴露心思:“沒關系,現在認識是一樣的。”
虞昭矜蹙眉,忍受不了後退幾步。
高跟鞋在地闆上發出聲響,酒勁上來,頭變得暈暈沉沉,一時使不上力。
踉跄幾步,虞昭矜靈機一動,順勢往她跟了一晚上的男人身上倒了過去。
說是倒,其實是緊緊抱緊了他的手臂。
她不确定他會不會管她。
這麼多人,無論是摔倒,還是不小心伏到别人身上,都有夠出醜的。
虞昭矜眨了眨眼睛,明亮的燈光照映在她臉上,被紅酒浸透過的唇瓣,像飽滿水潤的漿果。
她用隻有兩個人的聲音,懇求:“拜托,幫幫我。他想欺負我。”
時羨持眉心動了動,不是為她突然的親近,而為她嬌軟的嗓音,更像是在撒嬌。
他靜靜望着虞昭矜,眼睑輕微地動了一下。
很小,小到他自己都沒抓住。
終于,他開了口,但不是對虞昭矜說,而是對身後的人說:“這裡交給你處理。”
交代的人正是時羨持的助理程銳。
主辦方白總全程都在與時羨持交談,他沒料想到,會有這麼一出。
等反應過來,人已經走遠,他隻好對程銳說:“程助理,麻煩你代我向時總傳達歉意,是我考慮不周。”
在場的人各個都是人精,生意場上沒有永遠的朋友,利益至上,各個摘得幹淨,生怕會将自己牽扯其中。
出了大廳,還有很長一段距離。虞昭矜頭腦發暈,紅暈從耳骨處開始蔓延,脖頸旁側,也不可避免染上。
正是因為暈,才不敢松手,呼出的氣體随着她的身軀起伏。
“你感覺怎麼樣?”疏淡的語氣聽起來更像是随口一問。
虞昭矜勉強睜開眼,仰着小臉看見的是他如刀斧般的下颌,她輕輕“唔”了一聲:“抱歉,我站不穩......謝謝你幫了我。”
“沒什麼。”時羨持很淡地問,“和你一起的朋友在樓下等你?”
他居然連這都知道?
簡直精明得不像話。
虞昭矜艱難吞咽,差點維持不住形象。
她的手指下意識地揪住時羨持的西裝領帶,水眸戚戚望他,好不委屈:“可是...我現在走不了路,”
不知比先前的距離近了多少,她整個人撲在了他的懷裡,能清晰聞到他身上的香氣。
極其清涼刺激的氣息,将她裹挾住,她能聽到男人的心跳聲,沉穩有力。
虞昭矜使壞地想,如果貼上去他的肌膚,會不會和他表面一樣冰冷。
時羨持很清楚懷裡的女人,喝了多少酒。且都是高度數的,後勁十足。
再名貴的酒,被她毫無章法的喝法亂灌下去,換誰都受不了。
也不知道是她糟蹋了酒,還是酒糟蹋了她。
時羨持握住她的手腕,他不冒犯,也不讓她冒犯,隻不輕不重地提醒:“你喝醉了,我抱你下去。”
緊跟着,虞昭矜感覺到腰間一緊,男人的手攬住她的背,另一隻手紳士地、有距離地将她抱了起來。
虞昭矜暗自扯動嘴角,乖巧地點頭,靜靜靠在他手臂上。
全程沒有出現任何越矩的舉止。
和想象中的一樣。
他和她所見的大多數男人區别太大。
克制得過分,連與她的親密舉動都顯得很抗拒。
可偏偏他抱她的姿勢足夠好看,筆挺優雅的西褲勾勒出修勁的長腿,走動時充滿力量。
禁欲味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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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宋硯棠算着時間準備開車出現。
她擔憂死了,心中無數個小人在打架,不懂這女人看中了時羨持什麼。
她多怕啊,畢竟,時羨持不近人情是圈内皆知的。
待她看清來人時,想也沒想地發動車。
蘭博基尼發出的轟鳴聲,劃破寂靜。
虞昭矜正在心裡醞釀着,要怎樣介紹她......
直接說名字?不,他應該不會理她這個醉鬼。
問他有沒有女朋友?更不行,她的心思會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