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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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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遲晨剛“刷”一聲展開的扇子“啪”一聲掉地上了。

他本以為這人不過是謝氏舊部,說那些話也是試探意味居多,反正身份不對滅口就是。誰知道竟然……

這些念頭在白遲晨心裡不過轉了一瞬,繼而他飛速滑跪:“師傅!我是小白啊!”

他聲情并茂,滿眼慕儒之情:“我以前總是聽阿甯提起您……”

“——停!”

秋月白有些頭痛,釣魚釣那麼久,京城裡的人都觀望着,結果沒一個跟她深入接觸。

隻釣上來了這麼一條北疆蹿回來的狗頭魚不說,還喜歡朝她徒兒瘋狂搖尾巴。

“我不管你目的是什麼,反正别妨礙我。”最後,她這般警告道。

白遲晨恢複往常那副笑嘻嘻的模樣,搖着扇子吊兒郎當:“師傅,您看我多少算個人手,北疆現在也不需要我鎮着,我這次上京就是為了阿甯。既然咱倆目的一樣,不如帶我一個呗。”

秋月白看着他不說話。

蓦地,白遲晨臉色一凜,手中扇子指向一處角落:“誰?出來!”

暗處黑衣人現身,戴着一副銀質的掐絲面具。他身形利落,低着頭,淡淡道:“白将軍,秋女俠,殿下有請。”

秋月白與白遲晨對視一眼,白遲晨微微點了點頭。

這人來時并未隐藏身形,是以他一瞬便發現了。他倆之前的交流,黑衣人應當并未察覺。

白遲晨搖了搖扇子,問:“哪位殿下?”

暗衛擡頭,一字一頓道:“東宮。”

北方冬日早,等落葉鋪滿院内光秃秃的樹叢,大概就要入冬了。

江南事已收尾,太子府準備回程。

“殿下,回京的車架已經備好了。”

太子身體不好,門窗都隻留了小縫。為了不開門将寒氣帶進去,每年天氣一涼,手底下的人都隻在門外回話。

林勤恭謹地說完,便一言不發退下了。

屋内點了個火爐子,爐邊煮了壺知州新獻的茶。香煙袅袅,太子的衣物常年熏香,但他不愛濃香,點的都是些木質的檀香。

沈暗山坐得離香爐近,身上似乎也沾染了些許香味。他守着那爐火,上前揭開壺蓋看了眼,對太子道:“這茶是嶺南進貢的,新歲陛下才賞了人。徐州知州一個地方官員,哪裡來的茶呢?”

“老三娘家。”太子低頭磨墨。與人談政事時,他不喜旁人在場,有些事能自己做的,都自己來。

繼後姓王,王家家世不顯,承乾帝上位後才開始提拔,這麼些年下來竟也能與顧家分庭抗禮。有眼睛的人都知道,他們是皇帝提拔起來為了與顧家相互制衡。

可人有了權力就想更進一步,王家又怎麼甘願太子平穩上位後,他們費心栽培的皇子卻隻能封個王去藩地呢?

而徐州知州便是娶了王氏的女兒。雖然已經是不知幾代開外的遠親,但到底姓王,同氣連枝,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徐州知州能坐上這個位置,會那麼不謹慎嗎?”沈暗山皺眉。

“就這麼被推了出來,你說他能甘心嗎?”太子未答,隻是反問了一句。

沈暗山點點頭:“那他便是想投誠了。”

而後又問:“殿下什麼想法?”

“他依仗的無外乎就是前段時間那些探子殺手的來路,三皇子手伸不了那麼遠,事兒都是底下人做的,凡是做了都有痕迹,殿下……”

太子打斷他:“這種人,孤不要。”

“隻為了保全性命棄妻女于不顧,朝秦暮楚,有一次便有第二次。首鼠兩端,無外乎是。”

若他真為了保全自己投奔太子,三皇子黨第一個開刀的便是嫁入他家的王氏女與親眷。

這話是不錯,但太子也不會心軟。沈暗山垂下眼,心道,您也沒想放過他的妻女啊。

隻是為政者,必得心狠。從小長在皇家的,又哪有什麼仁慈之輩。

“你說你認識謝家女,是怎麼回事?”太子并未在這個話題上停留太久,像是拂開塵煙般輕描淡寫就揭過了,轉而問起謝辭微的事。

前幾日東宮重逢,他看得真真切切,沈暗山的眼神可不清白。

蕭廷瞻這一問,令沈暗山思緒浮動,想起了三年前的事。

那時謝辭微新搬到他家旁,二人并無交流。

沈暗山隻知她姓謝,周圍人來了又走,死了又添新人,他也對探究鄰居來曆沒有興趣。

後來,沈暗山替人抄書,被引薦去當地官員家裡做教書先生,待了幾天才發現,這家人哪是想請他教書,想的是買他會試的成績。

他若答應,便在試卷上做記号,考官拿他的文章充作那官員兒子的,他還能得一筆錢;若不答應……反正一個窮舉子而已,失蹤還是死了,又有誰會深究?

沈暗山被關在柴房,滴水未進,短短三日便瘦得不成人形。那時他心中本不抱希望了,舉目無親,無甚好友,死了也沒人管。

而就在當晚,謝辭微翻牆而入,一把火燒了官老爺的後院,那躺在小妾肚皮上尋歡的官員赤條精光地一路跑出了府,鬧了好大個沒臉。

最後這事兒變成了官老爺自己打碎牙往肚裡吞,沒敢深究。那家本就家宅不甯,這次可是真變成了“後院起火”了。

當沈暗山再次睜眼時,入目就是謝辭微淡然的眉眼。

她打了盆水,見沈暗山醒了,就把帕子搭盆邊,先一步開口:“你有抄書的活,每晚都點燈到深夜。我前幾日晚歸,見你房間無光,留心兩天,便知你出事了。”

至于她是如何潛入官員家,如何一把火燒了後院的,她沒說,沈暗山也沒問。

能下床後,沈暗山再次鄭重道謝一次,幫謝辭微帶了半年的早點以做感謝。隻是後來謝辭微便搬走了,沒有告訴他,他倆再無交集。

如今在太子府邸相見,沈暗山滿是驚喜,曾經歇下的心思再次活絡起來。

蕭廷瞻得了答案,倒有心思調侃道:“你可知她乃謝家女?”

能被太子單獨點出來的謝家,定不是無名之輩。

“在下……不知。”沈暗山愣了愣。

“不過,她父親已被斬首。那年大旱,父皇大赫天下,後眷逃過一劫。她現在不過也無家世在身,你不用自卑。”

蕭廷瞻拍了拍他的肩,帶了點兒笑意,難得開句玩笑。

沈暗山紅暈上耳,嗫嚅着卻也沒反駁。

派去查探謝辭微身份的人,确實查到了謝氏女災年是随流民北上,後又被追殺南下。再加上沈暗山的說辭側面佐證,謝辭微确實是謝家女沒錯了。

蕭廷瞻笑道:“既已歸于孤麾下,孤便打算封她個女官當當,看看她能做成怎樣。”

本朝雖對女子約束不多,但入朝為官的女子依舊少數,也未曾開女子恩科。太祖以來,有聖祖皇後為榜樣,女子大都識字著文,出門也不必鬥笠遮面,甚至有休夫的、經商的,抛頭露面做些原本是男子做的營生。

但自手握實權的長公主被軟禁小香山後,朝中便一個女官也沒有了。世家大都想要女子聯姻,平民女也無入朝途徑,女官制度還未興起便漸漸沒落。

蕭廷瞻沒有其他世家那些迂腐的想法,無論男女,無論身份地位,能用的,他都會用,且會利用到極緻。

凡我以下,皆為棋子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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