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被攔在屏障前,好看的眉眼皺起,毫無疑問,他有些忐忑。
剛才的沖擊他竟然能毫發無損,也不知道其中祁悅又消耗了多少念力。
而話題中心的人物悠然自得地繞到他面前,模仿他的動作,将手放在那一層無形的屏障上。
她看着,像是要把白秋拉進去共沉淪。
“老闆,專車馬上就到,我們得離開了。”工作人員上前和白秋耳語幾句,嚴明情況危急,試圖勸誡自家老闆早些回家躺着。
“你一個人沒問題嗎?”白秋最後還是問出了口。
“死不了。”祁悅負手,志得意滿的模樣,像是預料到他會安安分分地自己跑進去似的。
腕表适時發出異響,以警告某位自大的神明不要偏離計劃行事。
“怕什麼。”祁悅盯着白秋離去的背影,“你使點手段把他抓回來不就完了。”
那人也的确聽話,一隻不知哪來的鸠鳥直挺挺地就向着白秋飛去,光逮着他的臉啄,不叫人破相誓不罷休。
“别打臉啊,你這樣我以後怎麼把他看順眼。”祁悅蹲下身,像是在和腕表那頭的不知名生物對話。
那鸠鳥着實兇猛,撕扯間竟咬下白秋小指上一塊肉。
緊随來的疼痛蔓延背部,他又撞上了路邊的常青樹。
白秋雖然高挑,卻因為娛樂明星的身材管理而略顯瘦弱,早年更是因為低血糖暈倒的通稿被冠上“不堪一用”的名頭。
工作室的小夥伴還忙着驅趕鸠鳥,渾然不知商場裡那手握神力的小姑娘已經将自家老闆綁了回去。
恍惚間,一陣刺眼光照落在白秋臉上。
“很疼嗎?”
突如其來的關心打得他不知所措,下意識回了句“沒事”,卻換來對方冷漠的一道眼神。
什麼啊,他這不是标準答案嗎。
白秋并不了解,這位喜怒無常的姑娘内裡究竟是個怎樣的人。
高傲又悲天憫人?
算是他對她的第一印象。
很割裂的一位小姑娘。
“不好奇你為什麼又回來了嗎?”祁悅蹲在他面前,疏離玩味的目光在他臉上徘徊。
白秋并不在意。
少女容貌出挑,即便是便衣也擋不住周身的古典氣息,眉眼暗含肅殺之氣,不說話時多有清冷氣息。
隻那雙漂亮的眼睛,在魚龍混雜的娛樂圈,他已經多久沒看過這樣澄澈的顔色了。
或許白秋更在意面前這位神明的名字。
“為什麼那東西會攻擊我?”白秋蹙起眉,“一開始也是,像是直接沖着我來的。”
“因為你是天命之子啊。”
天命之子、當紅紫薇星,好熟悉的話術。
白秋聽慣了别人的阿谀奉承,卻唯獨對祁悅所謂的贊揚起了興緻。
不知道為什麼,白秋莫名信任她。
“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你就是配得上啊。”白熾燈照亮少女的眼眸,她的笑沒有半分感染力,卻依舊那般野蠻地闖入别人的領地。
喉結滾動,白秋抿唇,不知為何竟覺有些口幹。
祁悅卻在此時露出惡趣味的笑,輕嗤一聲:“堂堂白總,怎麼這麼不禁逗啊。”
性格惡劣的家夥……
白秋舔了舔唇,好叫自己看着穩重些,默默站起身,餘光也正好掃過一片祥和又暗流湧動的試煉場。
“我們現在需要做什麼?”
“不知——”
話還沒說完,耳邊就傳來破空簌簌聲,緊接着就是一陣天旋地轉。
祁悅喉間擠出一聲悶哼,白秋突然的動作實在叫她始料不及。
二人齊齊倒下,祁悅明顯感覺胸腔一震,密密麻麻的痛感蔓延上脊背,隻是腦後被人牢牢護着。
那人身上溫和的香水味灌入鼻腔,祁悅一時大腦宕機,竟不知該作何反應。
暗箭劃過白秋精心打理過的碎發。
從前隻要他出現在大衆面前,永遠都是一副泰然自若又生活精緻的模樣。
今天這樣狼狽,白少爺牙後跟估計都得咬碎了。
這次倒換祁悅羞紅了臉。
心智再成熟,也擋不住她還是個未經人事的少女,哪怕之前有過一年的戀愛經曆。
過從親密總是叫人心跳加速,祁悅匆忙推開壓在她身上的白秋,即刻站起身就往旁邊退了兩步。
“看來朋友你也是天選之女啊。”白秋順勢而為,盤腿坐起。
他笑得輕挑,換句話說就是赤裸裸的勾引。
“白頂流不是自稱潔癖嗎?”祁悅再次蹲下身,四目相對,“還不快起來,地上涼。”
聽到這羞恥的稱謂,白秋臉都皺成了一團,不過祁悅及時補上了句關心,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好歹算是過命的交情,光讓你調侃我了,我都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祁悅。”她悶聲答。
這名字不太好。
白秋眼底笑意蕩然無存。
總給人一種以樂景襯哀情的感覺。
“那我可以叫你小悅嗎?”
“你叫我空景神都沒關系啊。”
祁悅打趣着,也算是變相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