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後祁悅甚至已經沒力氣取下那層卡在脖子上的枷鎖。
“這樣會氣血不通的。”白秋強制性把她從舒服的草地上拉起來,并直接上手要為她摘去懲戒道具,“忍着點。”
他的力道還算溫柔,至少沒有弄傷中學生稚嫩的皮膚。
五分鐘的休整時間,或許是這所學校最後的溫柔。
哨聲響起,所有人都需要站成方陣,整齊劃一地回到教室上課。
人總是在累到極緻的時候回想起坐在教室裡的片刻閑暇。
在同學們三三兩兩進入教室後,祁悅才根據桌上的文具認出自己的位置。
至于白秋和易故柳,他們倆的原主似乎是同桌。
當然這并不重要。
感受着熱氣從體内散出,怎麼趴也趴不舒服的祁悅最後還是從臂彎裡擡頭,思想放空。
離上課還有三分鐘,成績單前還圍了不少學生。
“這不對吧,殷末怎麼可能是優等生,她排51名啊。”
“對啊對啊,班長年級15都沒有優等生名額,她怎麼——”
談話聲被書本砸向木門的聲音打斷,根本不需要确認來人是誰,學生們主動散開并自覺回到位置上。
祁悅的同桌是一位看着非常乖巧的雙馬尾姑娘,觀察的同時順便偷偷瞄到她作業本上寫的名字——古安。
鈴聲打響,任課老師将身往講台前一站。
“上課。”
“起立。”
這句話是古安喊的。
祁悅才意識到她或許是那些人口中的班長。
一個該評為優等生的姑娘。
可現在,祁悅又注意到了另一個險峻的問題。
殷末沒有回到教室,在上課時間。
祁悅沒理由相信一個管制嚴格的學校會獨獨不在乎學生遲不遲到,缺不缺課。
看來優等生名單真的有問題。
課堂嚴肅又古闆,本着完成任務又不參加高考的原則,祁悅并沒有理會教學内容,隻在試圖從古安口中套話。
一番打量下來,原主的關系似乎與班長還不錯,至少沒有三八線這一說法。
于是一個大膽的想法浮現在腦子,祁悅也立即實行了。
[班長,殷末她們怎麼還沒回來啊?]
她将小紙條折好,小心遞給古安。
手肘處傳來的異樣也的确吸引了對面的注意。
刻意避開了任課老師的目光,古安打開了祁悅的套路。
[她們每次都是這樣,優等生不參與早訓與上午的課程。]
[為什麼呢?]
[優等生們都去校長辦公室接受輔導,她們應該也不需要這些枯燥的課程吧。]
古安的字迹非常工整,和這所學校一樣。
校長辦公室,聽起來是個不錯的冒險地。
祁悅揚唇,眼神示意小科技将信息同步給另外兩位。
雖然課堂紀律嚴明,但有小科技的帶話傳遞,三人的計劃草圖布置得十分順利。
下課鈴一打響,祁悅就沒忍住滿身的疲憊趴在了課桌上。
古安還在整理筆記,聽見咚的一聲響後馬上拉她起來,小聲又着急地告誡她:“課間形象不及格是會被罰跑圈的!快起來!”
但是已經晚了。
紀律委員進來時,正好抓住祁悅和白秋并不齊整的發型。
“祁十三,白順,罰跑十圈。”
他們默默丢下這句話,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
祁悅感覺自己要死了。
如果這不是在計劃之内的話。
形象不合格會被罰跑圈這樣的規則,還是易故柳發現的。
他應該是做了白秋那位原主的位置,桌子内膽夾了不少“罰單”,四舍五入也算三人對這所學校的規則做了個大緻的猜想。
而操場自由度高,更方便他們潛入卧底。
臨行前古安還給她新灌了壺溫水:“早去早回。”
“嗯呢。”祁悅笑着,雖然在對方看來這很勉強。
才踏上田徑場,某人就像被抽幹了所有陽氣,萎靡不振地似乎下一刻就要歸西。
“呸呸呸,這些話可不能亂說。”
“咦?”祁悅看着他,“順順還迷信啊?”
也不知是那句話氣到了白秋,他惡狠狠地在她眉心一點:“你還是好好活着吧,少說那些喪氣話。”
“這可不是喪氣話。”這對之前的她來說是實話,“隻是玩笑而已,順順不用那麼緊張。”
“可我是真的擔心你。”
祁悅走出去的腳步一頓,胸腔某個位置在狂跳。
而白秋前進一步,拍了拍她的肩:“搭檔,沒了你我隻能和易同學說,你當初為了釣……唔唔唔!”
“好搭檔。”祁悅笑着對上他的眼,“我們一起去跑圈吧。”
她都把白秋手動閉麥了,他還能說一個不字嗎?
顯然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