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斷電話,孟清如轉身回到房間,花間看她一臉笑意,開口打趣,“喲,誰啊讓我們大明星曉得這麼春心蕩漾?”
“該不會是哪個我不知情的小帥哥吧?”花姐故意湊過去看她,拉長了聲調,手指指了指她的手機,“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啊——”
孟清如的耳尖瞬間薄紅,手往後背,避開花姐手指方向,“你真能瞎說,我要是有對象你就準備好公關方案吧。”
花姐坐在沙發上,“我可友情提醒你啊,你現在剛有點起色,别想着談戀愛,搞不好再次翻船。”
“想我有對象,你不如想想怎麼找到斯科。”
這句話提醒了花姐,她手一拍腦袋,“你看我這記性,走!出門找人去!”
孟清如換了身裙子背着斜挎包,跟着花姐就出了門。
戛納的夜風裹着鹹澀的海味,十字大道的燈光次第亮起,将街道照得别有一番風味,懸挂在樹間的彩燈亮成金色隧道,電影節的官方标志沿着街道随處可見,街道轉角的露天酒館座位滿滿當當,花姐拉着她的手腕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我們為什麼來這裡?”她被花姐拽的踉跄了一下,和路人撞了,斜挎包被撞的起飛,擡手整理時,看着露天酒館裡透着昏暗暖黃的燈光,飄着爵士樂。
“小道消息不保真,但是總比幹等強。”花姐回頭沖她笑了一下,“導演雙周結束還早,今天不行就明天!”
“……”她是真不想天天晚上出門抓一個不知道底細的導演,隻能祈禱這個叫斯科的青年導演快點被花姐找到。
推開酒館的門,濃郁的雪茄味混着威士忌醇香酒味撲面而來,酒館裡光影交錯,到處都是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喝酒的人,低聲交談的法語與英語,混着爵士樂在空氣中交織成綿密的網。
“你在這等我,”花姐轉身貓着腰在人群搜尋。
孟清如站在門口處,看着舞台上表演的樂隊,過了許久,花姐終于回來,牽着她的手邊走邊說,“老娘的運氣果然不是蓋的!就在裡面那個角落。”
順着花姐手指的方向,最裡面的角落裡有兩三個人,孟清如有些分不清到底哪個才是斯科,跟着花姐穿梭過人群終于擠進角落。
孟清如看着花姐,問她哪個是斯科,花姐上一秒喜滋滋地轉頭,“就在那——”
下一秒面色突變,“我靠!人呢!”
“這人說好的,等我帶着朋友一起過來,怎麼轉眼間就不見了!”
孟清如凝眉,看來對方似乎不想讓花姐找到他,隻好先安撫花姐的情緒,“可能對方有什麼事情提前走了,沒事我們下次再來。”
在外面轉了一圈始終沒有找到斯科,兩個人隻得放棄。
“我們反正都出來了,去轉轉吧。”孟清如拉着花姐往外走。
不知不覺走到海灘邊,鹹澀的海風撲面而來揚起發絲。海灘在電影節期間化身公益露天影院,數盞彩燈亮起将沙灘照映成流動的火彩。
沙灘中央支起的巨型銀幕正在播放電影節入圍作品,正前方的沙灘椅上坐着不少遊客在安靜看電影,影像和周遭的熱鬧形成奇妙對比。
遠處的露天桌上還有遊客在喝酒交談,孟清如看着遠處海浪拍打着碼頭,海面上遊着不少遊艇,電腦燈在遊艇上發出流動的彩光。
“你想不想坐不坐遊艇?”孟清如出聲問。
花姐笑嘻嘻地,“你出錢我就坐。”
孟清如被風吹起的頭發卡發夾擋住了臉,把船票遞給花姐,重新别好夾子,剛想和花姐說拍點照片發社交軟件,就聽見花姐大叫一聲。
花姐空落落的掌心裡什麼都沒有,連個船票影子都沒了。
穿着黑色背心的黑人像隻黑豹似的,飛快抓過花姐手裡的錢包和船票後就狂奔在沙灘上,花姐扯着嗓子咒罵,孟清如也在身後跑着。
沒跑幾步兩個人都累的氣喘籲籲,孟清如往前跑,看不見人影後,隻好轉身朝花姐走去,“小偷…看不清了……”
“黑夜黑人黑背心,真是畜生啊……累死我了。”花姐靠在她身上大喘氣,歇兩口氣說,“你也太能跑了……”
孟清如托着她,皮笑肉不笑的開口,“謝謝,還是多虧了你,我天天喂雞喂鴨還放羊才能這麼快。”
“……”
“需要幫忙嗎?”
帶着笑意的男聲從背後傳來,孟清如一轉身就撞進一雙琥珀色的眼睛,柔和的像太妃糖,眉眼深邃,微卷的栗色發絲松松地半紮着,一口中文說的極其利索,正分辨着對方是好是壞。
花姐最先反應過來,倒吸一口氣後呼吸轉而有些急促,“你你你!斯科!”
聞言,斯科也反應過來,側目看着花姐,“原來是你,”
孟清如有些怔愣,眼前人就是斯科,仔細端詳後發現這人雖然長得有些混血,可仔細看确實和陳文有些相似,尤其是他側過頭看向花姐的時候,那張側臉和陳文确實像,難怪花姐會說覺得他倆有關系。
她最先伸出手,“你好,我叫孟清如。”
“你好,我叫斯科。”
“我們的錢包被偷了,雖然很抱歉,”花姐迅速說明來意,“但還是想向您表明,我們非常想參演您的劇本,請您再考慮考慮,這是我在酒館推薦的朋友,也是國内非常優秀的青年演員。”
斯科挑眉看着花姐,“你真敬業。”
“那您介不介意給我個聯系方式?方便後續我們去試戲。”
花姐滿腦子都是眼前事,她有個預感,這個本子隻要接下來,搞不好能一飛沖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