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落的頭領被旁邊的人拉了起來,免去了被馬蹄踏碎骨頭的命運,讓站在城牆上的人有些遺憾。
甕城後堆疊滿各種碎石磚塊,原本想着若是入口被也能起到阻隔,現在看來那群家夥的武器并沒有什麼變化,新修繕的防禦足夠抵擋。
頭領受傷之後似乎被帶到了後面,連帶着正往前沖的人也有了些遲疑。
站在城牆上的人将陶木箭和石塊投擲下去,哪怕力道不算大因為高度也能造成殺傷。
副手看了看仍舊沒什麼變化的城門,明白這次應該不能和上次一般順利,更何況頭領受傷已經陷入昏迷,要及時回到部族尋求醫師,不然連自己都要受到牽連。
于是他吹響了特制的哨子,尖銳哨音讓那群猶豫着的手下停下了腳步。他也沒有管個别紅了眼隻顧着往前沖的家夥,招呼着手底下的人迅速帶着人離開。
“我們走,回頭再來收拾他們。”
臨了還不忘放了一句狠話,不過城中發人聽不到也聽不懂,瞧着這群家夥丢下同伴離開。
确定人已經離開,聞儀開始指揮着人将原本甕城和城牆間放着的東西運走,讓姚文君等人能夠出去查探情況。
城牆上警戒的人并沒有離開,下方還有十幾個騎着馬的家夥沒有離去。
原本以為清理出來過道之後外面的人應當已經走幹淨了,沒想到居然還有幾個沒有遠離。
這幾個變成了姚文君等人練手的靶子,哪怕騎兵對步兵有先天優勢,但在武器和人數碾壓的前提下還是被拖拽下馬來。
沒了主人操控的馬下意識想要跑開,被姚文君幾人截了下來。馬匹和耕牛都屬于貴重物品,城中的缺口都很大。
若是有可能,姚文君真想将那群虜掠者的馬都留下來,隻不過己方會有傷亡。比起那些馬,還是自己人更重要一些。
“将這些馬都帶到東區那邊,瞧着品相都不錯。”能被騎着的公馬都被煽過,養一段時間之後就不會暴躁,能夠供人驅使。
手下的兵卒熟練地打掃戰場,能回收的箭矢和石頭重新收集起來,被擊傷擊殺的也搬運到一起,将身上的東西搜刮一空。
那些準備好的布巾到底派上了用場——雖然不是在自己人身上。
姚文君将輕重傷的敵人捆綁了丢到一邊的草屋中,那些原本對于傷口處理還有些戰戰兢兢的家夥此刻也大膽了起來,按照臨時培訓過的步驟進行處理。
隻不過不小心用力過大或者有什麼其他問題,周圍的人并不會關心。
聞儀看着姚文君将那些有明顯異族特征的裝飾和物件拿到城内,放到倉庫門口之後就轉身去清洗了。
剛剛在城外雖然沒受傷,但身上難免沾染髒污。留下警戒巡邏的人之後,出城收拾殘局的人也被放了短假,回各自住的地方清洗擦拭一番之後明天再集合。
原本聞儀還有些擔心那些人去而複返,但等到日落重新關了城門,并沒有人再出現。
姚文君笑道:
“倒不是你多疑,确實有佯裝撤退然後攻城的,但他們這群騎兵不一樣。”
更準确地說應該是不以耕作為生的勢力或者族群中,頭領的地位和生命極其重要,若是出了什麼事情,此次跟着過來的家夥都要受到牽連。
其實其他地方也差不多,但這群人尤其喜歡強調自己的勇武,喜歡親身上陣,于是在長時間的摩擦和對陣中也總結出了這麼一套方法。
“不過另一方面,能親身上戰場的人排兵布陣的時候總比酒囊飯袋強。”也會略微注意一下消耗和犧牲,不像某些人一樣總是讓前頭的人無謂犧牲。
聞儀點頭,将一小串刻着圖案的木片丢了過去。
這些是從那些戰利品中挑揀出來的,大概是表明身份的東西。剩下的衣服清理過後放進校場存放物品的倉庫中。
姚文君将木片丢進旁邊的小匣子中,起身招呼着聞儀去前面一同吃些東西。
這一日大家都在忙碌,緊張的時候沒什麼胃口吃飯,隻咬了幾口幹餅充饑,眼下是真的餓了。
聞儀點點頭,提拎着一盞小油燈跟着往前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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