餓極的情況除外。
這邊距離海洋遠,但河流還算是多,水流充足,除去那條流經平邑的水源,周邊還有幾條沿着北邊往東流去的水源。
在河岸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不少攜帶者容器的流民,此時正拿着不同工具試圖獲取今天的食物,但很可惜絕大多數空着手來的人都會無功而返。
宋錦和聞儀兩人商量過後,在聚集區那邊設立了不少需要人力的活計,通過勞動能夠換取到略有盈餘的食物。
這些工作和平邑中的那些自然沒辦法比,但居住在外面連貼身放着的,生怕有人偷了東西,自己也成了流民。
新邑的城主心善,給了這群人一條生路,雖說可能這份記載着信息的木片對于其他地方來說并沒什麼用,但總不算是流民,至少能夠被其他城邑招安。
流民的不确定性使得絕大多數地方并不會接納他們。
其實最開始幾人對于那名大人讓他們來平邑這件事情持懷疑态度,雖說商隊透露的消息中這邊的生活不錯,但過往的印象短時間内難以扭轉。
宋錦對于那些人私下議論的事情并不關心,若不是商讨過後覺得這些人的存在并不會影響附近的發展,她興許都不會允許這些人在這邊停留。
除去每日查看那些人的動向,宋錦将更多時間花在了上庸那邊。
聞儀時不時會遞回來些消息和新東西,這些都是她很願意查看的,偶爾還能從中窺探出一些無意間透露的東西。這種驚喜是她原先願意和姚文君保持書信往來的重要原因之一,現在多了聞儀,感覺生活都更有意思了些。
在新占領的幾座城邑中,聞儀幹脆按照先前上庸的流程,将那批能熟練建設城池的家夥又帶了過來,一步步推進。
當然這些地方反抗的力量自然要大些,有時候走在路上都會遇到攔路大罵的所謂名士,聞儀是向來不在乎這些的,姚文君也不會在意自己的名聲,隻是吩咐兵卒将人帶走。
再徹底接管前聞儀有意留出了些空擋,供給那些心中懷有些念頭的人逃離,那群人果然連夜收拾金銀細軟逃了出去,省去了不少管理的麻煩。
用她的話來說,與其将這些人留在城中的監牢中浪費糧食,還不如趁早趕出去,也好讓城中安生一些。
那些留下的财物姚文君直接接手,也算是物盡其用。
“這些東西要不幹脆弄個地方展出算了?”聞儀拿着那些器具看了一眼,銅合金器皿在推廣了瓷和原始瓷之後便少有人使用了。
不過直接熔融成農具又有些可惜,畢竟上面的花紋極其精美,還有不少精巧的嵌套,哪怕在現在都是極其精美的藝術品。
姚文君以前隻知道那群人喜歡聚攏在一起,一邊尋歡作樂一邊分享自己最近收到的緊緻物件,畢竟這些東西屬于私人,很少有人将其公開,不然何必花大力氣和價錢收藏。
但她也不會反對,于是聞儀拍闆決定在平邑找一間還算寬敞、并未投入使用的館舍當作小型陳列室,做好了安全措施之後對城中的人開放,也讓大家瞧瞧這些神情的東西。
先前收集起來的書冊也一并雕刻印刷,放在旁邊的房屋内,正反皆有,可以直接在旁邊看,也可以購買紙張拓印,不過價錢比起另一邊專門售賣紙張的店鋪昂貴很多。
這個哪怕沒有解釋,衆人也十分認同,畢竟現在書籍算是極其珍貴的東西,眼下的價格在他們看來幾乎是白送,甚至于如果将自己收藏未被收錄的書冊謄抄給予看管人員,通過檢驗之後還能得到一筆不菲的報酬。
所以哪怕沒有精力和人力推廣文字,許多人似乎也逐漸認識了些内容,能夠看懂用簡單文字書寫的公告。
不過上庸幾地還有些百廢待興的模樣,聞儀也放緩了推行各種東西的腳步,從衛生和糧食抓起,一點點将原本的痕迹覆蓋,變成類似于平邑的模樣。
新邑那邊的消息越來越少,但從逃出來的人口中得知那邊的形勢愈發緊張,姚文君帶着南尋先回了平邑。
那邊離得最近,若是出了什麼事也是最先知道的,現在東邊暫時安全,囑咐了留下的一行人之後便迅速趕了過去。
兩人還沒有經過甕城,便瞧見騎着快馬的兵卒壓低身形沖了過來。
姚文君提起警戒,但瞧清楚那名兵卒的容貌和狀況後臉色大變,翻身下車将趴在馬匹上的人帶了下來,迅速招呼随軍回來的大夫過來緊急處理傷口。
兵卒右肩和小腿各沒入了箭簇,肩膀上箭矢的尾羽已經被這段,大概是聞儀先前吩咐讓所有人謹記的東西有了作用,起碼在條件不足的時候知道不要輕易将箭矢拔出來。
城門上值守的人原本想要查驗文書後将姚文君等人放進來,瞧見外面那名受傷的兵卒也放下了手頭的事情,與同伴交接之後趕緊跑到城中彙報給宋錦,同時告知醫館的大夫趕緊出城幫忙。
城外的房屋被當作臨時救助的場地,趴在馬匹上的兵卒已經因為疼痛昏迷,能回來全靠馬匹識路。
姚文君沒有留在屋中添亂,等城中的大夫帶着最新的器械和藥物趕過來後,幹脆命令手下的人先在附近紮寨,剩下的事情等這名兵卒蘇醒之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