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她想上前一探究竟,風烈殘餘的身體突然“嘭”地一聲爆破。血液橫飛,濺了所有人滿身。
巡衙令和趙青“呸呸”吐着濺到嘴裡的血,花不殺卻是愣在原地。
她發現床上的血泊裡落着幾片白蟲的碎塊,與她之前見過的絕命蠱蟲一緻。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冒了出來:“絕命子蠱。風烈背後還有操盤的兇手!”
“大人說什麼?”巡衙令顧不上抹臉,被她的話吓得目瞪口呆,這時也注意到床上的碎蟲,“大人的意思是這件案子還沒完?還有兇手?我的天爺啊,這鬼案子什麼時候是頭啊?!”
巡衙令愁得抓耳撓腮,哭喪着個臉。
趙青也繃緊了臉:“大人可是猜到了什麼?”
花不殺梳理思路,道:“風烈身種絕命蠱,他體内的不是母蟲,也是子蟲。有人刻意留他到最後一刻引爆,就是為了把我們引入歧途。
我一直猜錯了,風烈隻是給兇手傳了話,季端陽和暗人不是他殺的。現在看來這件迷案隻揭開了冰山一角,在背後操控風烈的才是真兇!”
“娘啊娘啊,這都是什麼老謀深算的兇手啊,真開了我的眼了!”巡衙令頓時覺得頭大,惹上這樣的案子他怕是有一陣子沒覺睡了。
花不殺看着巡衙令道:“别号喪了,聽我的令,速派人去後西關城抄了城主府,若有蛛絲馬迹立刻來報。”她轉頭看趙青:“趙城主帶着你的朋友連夜搜城,他若還在,翻了三座城也要找到他!”
“是!”巡衙令和趙青領了令匆忙下去。
花不殺起身趕往觀音廟。小鬼口中的大人最有可能是真兇,她親自去鬼界會會。
……
趙青在府中坐到天亮,他沒搜城,而是在府中等候着某個人來。
太陽出來前,終于有身影潛入府中,來人是個披着鬥篷、容貌不辨的黑衣人。
趙青對那人道:“你要我做的事我已經做完了,這案子捅到了天鏡司,鬧得夠大了。上邊派了花不殺來斷案,可見已傳遍朝野,他們的注意力都在這上面,沒人會注意到你做的事。我幫你做了這麼多,你答應我的東西可以給我了?”
黑衣人的臉隐藏在巨大的帽兜下,一點膚色都透不出來。他輕笑道:“你做得很好,答應你的事我自然會辦到。”
黑衣人從袖兜裡掏出一枚瓷瓶,遞到趙青手中。趙青接過瓶子檢查了一下裡面的藥物,确認是一枚助人突破境界的速成丹藥。
趙青滿意地點點頭,立刻倒出丹藥吃下。一瞬間他身體周圍泛出金色靈光,腹内生出一股浩浩靈力,如浪潮般湧入他的四肢百骸。這股力量幫他沖破停滞許久的關隘,讓他的靈脈快速複蘇、壯大起來。
隻不過眨眼的功夫,趙青已脫胎換骨,實力向上飛越了好幾個境界。
他迫不及待運轉靈力,試試身體的力量,發現力量随心意而動,如有神助。隻要他凝神,靈力便似不竭的泉水奔湧而來,力量之澎湃令他驚訝。
現在即便是花不殺也難将他打敗。仙界以實力定官職,他飛黃騰達指日可待。
趙青拱手謝過他的丹藥,從袖兜裡取出一顆銀色的光球,“風烈的魂魄我帶來了,你想怎麼處置?他為了重生,把這場戲演完了,你答應過他幫他重入輪回,下一世生為原仙,可會食言?”
黑衣人接過光球,攥在手中瞧了一眼,忽的五指用力一緊,風烈的魂魄碎成片片靈光,螢火一般一閃而逝。
“你……”
“和死人的約定沒必要遵守,同理,失去利用價值的廢物也沒必要留下。隻有死人會守着秘密。”
黑衣人食指抵在唇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輕輕“噓”一聲。聲落之時面前一片血霧騰起,籠了滿屋。
黑衣人摘下帽兜,瞧了一眼滿地的血漬。血腥的氣味讓他覺得舒暢極了,他白得離奇的臉上泛起一抹笑容。
“有趣,又一個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