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從進店到現在,服務員小姐看他兩眼放光,看自己就毫無波瀾,偶爾有點情緒也都是從支飛羽身上來的,路名秒懂:大概是和追星一族差不多。真敬業啊,全程都說廢話,也沒上來要簽名。
“謝謝。”路名真誠地說。
支飛羽點頭,把寫有龍飛鳳舞字迹的面闆遞進去。
服務員小姐開戶速度極快。兩分鐘後,她用托盤将卡呈給路名——一個指甲蓋大的芯片。路名捏在手上生怕一不留神掉了。這玩意兒比銀行卡小多了,裡面卻有她所有的身價。
“這個要裝進光腦裡。”支飛羽提醒道。
路名:“……那買一個吧。這附近有光腦賣嗎?”
隻見服務員小姐在後台操作了一會兒,一個面闆從天花闆降下來,裡面是各種各樣的光環,她笑吟吟地問:“您喜歡哪一款?這一款雕花精緻美觀,比較受年輕女孩子追捧,我們還可以為您定制,而這一款非常輕便,幾乎沒有任何感覺,非常适合運動佩戴。”
支飛羽手腕上的就是這個。
路名掃一眼光腦下面的标價,七十九萬一個!乖乖,路名咂舌,忍不住多看旁邊的支飛羽兩眼,這是大富哥啊,果然沒看錯,這哥們和師兄有的一拼,錢多心善。
路名掃一眼所有标價,最便宜的光腦都要六萬多,足足夠她三分之二的身家!
這可是基本需要的物品,竟然這麼貴!
“我們下次再來。”路名拉着支飛羽火速撤離。
服務員小姐收起面闆,冷哼一聲。一個裝貨也敢帶妹子出來炸街,靠爹靠媽像模像樣活着的狗玩意兒,在雜志上出出風頭,私底下把無證民居的女孩子當什麼了,免費的窯子嘛?這些二代們,真惡心。連個光腦都舍不得買,人家水嫩嫩的年紀還要看他的臉色,我呸!
*
在無證民居轉悠一圈,兩人停在一處垃圾堆滿門口的地方,支飛羽結束導航,收起光腦,“就是這,應該沒錯。”
“那我在外面等你?”路名看一眼陰森森、破破爛爛的房子,有些懷疑這消息的真假性。别提賣隻要一萬塊還有薄利的改裝版光腦,這裡真的有人住嗎?還要求單人交易……規矩真多。
支飛羽低頭審視一會兒,決定無視滿地垃圾,一腳踩進塑料盒裡。
“吱~”發臭發爛的湯汁噗呲一下濺出來,粘在他的腿上,像面條一樣挂着,越拉越長;随着他往裡深入,一身黑色戰鬥服逐漸“挂彩”。
路名站在外面,有些不忍直視。
五分鐘後,支飛羽抱着一個二十厘米高的方盒走出來。
路名蹲在不遠處的牆角,随便拔來一根狗尾巴草拿在手裡玩。見到那個方盒子,她眼前一亮。這不是陸張擺弄的光屏嗎,原來就是光腦啊!她急忙接過來,小心翼翼放在腿上,蹲在牆角擺弄。
“試過,能用。”支飛羽從領口的縫隙抽出一塊方巾,遮住半張臉,“我回去洗澡。你找個地方住,不要在外面過夜。”
路名“嗯嗯”兩聲,注意力全在新鮮到手的光腦上。
玩了一會兒,她大概摸清這玩意兒的基本功能。除了毫無便利可言的通訊功能,就剩一個網頁可用,其他幾個軟件,比如支飛羽來時用的導航功能,完全用不了,點開軟件隻有一片空白。
她從網上找到最近、最便宜的旅社,花兩百積分訂一晚,心疼到滴血;住房問題到頂,她開始浏覽招工網站。
飲品店服務員,一個人六千起步。
路名火速填表發過去,還沒從這家招工信息退出來,私信多了一個紅點:她的申請被系統駁回。
理由:學曆不匹配。
這工作和奶茶店服務員差不多,要什麼學曆,她要态度有态度,要時間有時間,要禮貌有禮貌,要能力可以學習……她點開招工信息界面,在最下角找到一行小字:學曆在大學畢業及以上。
陸張就是大學畢業,有居住證,畢業做記錄員;在這裡,記錄員這種鐵飯碗就是搖奶茶的入門門檻!
路名兩眼一黑。
學曆貶值和地域歧視還真到處都是,穿越了都躲不了。
沒關系,生活在于細水長流,隻要她别入不敷出就行。挨個篩選了一個下午加大半夜,她好不容易找到一個不要學曆的臨時工作,一看報名人數兩萬六,入職人數三十,日薪一百五。
路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