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蕪言冷眼掃了一下,許安身邊的女人。
許安低着頭,不敢正視許蕪言,他的手慢慢地從女人的腰間抽了回來。
“許安我真沒看出來,你還長本事了?在外面日子過得挺逍遙啊?”許蕪言憤恨地說。
女人也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給弄懵了。
她看看許安,又看看許蕪言,似乎明白了什麼。
她拿着帕巾的手,輕推了許安一下,嗔怪地問:“郎君,這又是你在哪招上的野女人?”
許安垂着頭沒吭聲。
女人看了看許安,又看了看許蕪言,上前一步警告說:“我不管你和我郎君之前有什麼過往,請你以後不要來糾纏他,我已有身孕,我要好好和他相伴度日。”邊說邊摸了摸稍微鼓起的小腹。
“許安,她說得是真的嗎?”許蕪言強壓制着心中的怒火,咬着後槽牙問。
原本一言不發的許安,突然來了勇氣,一下把女人護到身後,壯着膽子說:“是——是真的,你能怎麼樣?”
“啪!”的一聲,許安的臉上瞬間出現一個鮮紅的巴掌印兒。
“嘿!你這瘋婆娘竟還敢打人?”女人站在許安身後,憤憤地說。
這條長街,本就人來人往,經這麼一鬧騰,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大家指指點點,你一言我一語。
“喲!這小娘子真俊哪?就是性烈如火。”
“這男人前幾天我在賭場看見過……”
“男人有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嗎?”
許安看着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又看了看身後一臉怨恨的女人,瞬間來了脾氣。
他臉色陰沉,額間的青筋凸起,瞪着雙眼,眼白因充血而泛紅。
他上前一步,一擡手。
許蕪言感覺那巴掌即将落在側臉的刹那,眼前突然閃出一道黑影,陸庭墨的右手死死鉗住許安的腕骨,
“松手!”許安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脖頸漲得通紅。
陸庭墨紋絲不動,被鉗制的手掌懸在距離許蕪言鼻尖三寸處劇烈顫抖着。
“休想動她一根毫毛!”陸庭墨一字一頓地說。
陸庭墨手一掼,把許安甩出去好幾米。
“砰”的一聲”
許安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他疼的哇哇直叫。
“伯父請見諒!”陸庭墨躬身作揖。
“就不該救你這個白眼狼!你個龜孫子!”許安踉踉跄跄站起身,嘴裡罵道。
“許安你再多說一個字,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許蕪言狠狠瞪了他一眼。
女人一手扶着許安,一手拿着帕巾擦眼淚。“你們這對兒狗男女,我要送你們去見官!”
許蕪言一個眼風都沒給她。
“許安,明日上午我來縣裡送貨,你在天下事茶館等我,帶我去把陸庭墨的戒指贖回來!”許蕪言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老舊的驢車吱呀吱呀地搖晃着前行,許蕪言半倚靠在車轅上,一手挽着缰繩,一手拿着一根磨得發亮的榆木鞭子,她注視着前方崎岖不平的山路:許安這檔子事,千萬不能讓娘知道,怕她經受不住啊!
許蕪言還沒進門,便聽見母親凄凄切切的哭聲。
她一路小跑進了屋。
她疾步來到母親身邊:“娘您哭什麼?您身子骨兒剛好,應多注意些才是!”
“我剛去溪邊洗衣衫,聽見村裡人說,許安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許母哽咽着說完,哭的聲音更大了。
許蕪言看着如此傷神的母親,鼻子一酸,紅了眼眶:“娘沒有的事兒,别聽他們瞎說,我爹不會的。”
許蕪言緊摟着母親的肩膀,心裡像塞了一團浸水的棉花,一種沉甸甸的窒息感讓她喘不上氣來……
安撫好母親的情緒,哄着母親吃過晚飯,許蕪言又伏在案前翻開賬本,比比劃劃計算起來。
陸庭墨端來一碗茶放在許蕪言跟前:“喝點茶水,清清火兒。”
“好”
許蕪言捧起茶碗一飲而盡。
她緩緩擡起頭。嗓音有點兒沙:“陸庭墨今天謝謝你。”
陸庭墨扯了扯嘴角:“你客氣了。”
“陸庭墨,明天再送最後一次蜜餞,咱們村的果子就全賣完了。”
“嗯。”
“現在掙了些兒錢,我再找人入股兒,籌集些兒資金,我想去渭縣開間養生鋪子。”
“那養生鋪子是幹什麼的?”陸庭墨一臉不解地問。
“賣養生茶,鮮榨果汁,水果餡兒糕點,還有水果養生粥。”
“你是這世間的奇女子,有胸襟,有膽識,有智慧,有魄力,你放手去幹吧!我支持你!” 陸庭墨目光如炬,語氣裡透着堅毅和果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