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萬萬沒想到,事情的發展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他一直以為陸庭墨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軟蛋,他瞬間想起昨天被他掼出去的場景,想必也隻是用了三分力。
陸庭墨冷眼掃了一下,縮瑟在牆角兒的許安,又把目光轉向許蕪言,他一把将她護在身後。
陸庭墨一手向後攏,護着許蕪言。
一手抄起一根木棍,警惕地壓着步子往前院走。
兩人沒走幾步,迎面氣勢洶洶地來了十幾個人,他們手持棍棒,領頭的是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他手持一根長又粗的鐵棍,眼神中透露着一股兒殺氣。
他大聲喝到:“把這男的給我往死裡打!女的留給主人今晚圓房!”
陸庭墨橫眉怒目道:“休想!”
他把許蕪言推進旁邊的灌木叢裡:“别出來,等我!”
他手持木棍疾步向前,對面的十幾個人蜂擁而上。
陸庭墨身形靈活,騰挪躲閃,瞬間就撂倒五六個人。
為首的大漢,啐了一口:“老子好久沒碰到硬茬兒了!讓老子今天好好活活動動筋骨!”
他邊說邊揮着手中的鐵棍,向陸庭墨背後砸去。
許蕪言心裡一驚:“陸庭墨小心背後!”
勁風襲來,陸庭墨扭身一閃,抓起手邊人,掼了出去。
“哎呦!”
“哎喲!”
大漢一擊未中,瞬間惱羞成怒,掄起鐵棍又朝着陸庭墨的頭狠狠砸去。
陸庭墨偏頭一躲,鬓發堪堪擦過鐵棍,他順勢抓住對方前傾的手臂,五指用力一扯。
“咔”一聲脫臼的脆響。
接着一記重拳直擊下颌,大漢踉跄後退幾步,嘴角溢血。陸庭墨飛馳兩步,騰空一腳,大漢直接栽倒在地,掙紮了幾下,又“噗通!”一聲倒了下去。
“大哥!我們給你報仇!”
三五個男人,抄着木棍一哄而上。
陸庭墨一記鞭腿掃向一人的太陽穴,那人瞬間倒地。
一記悶棍襲來,陸庭墨沉腰後仰,左手格擋的瞬間,右手直取對方咽喉。
有人從後面擊了陸庭墨一棍兒,陸庭墨反手扣住對方手腕,借力旋身一擰,一記利落的過肩摔。
陸庭墨解決完戰鬥,剛一扭身。
看見鼻青臉腫的張公子拿着匕首,抵在許蕪言的頸部,刀尖刺進她白皙的肉裡,血珠沿着刀刃的弧度一點點滲出。
陸庭墨怒發沖冠,邊往前走邊說:“放開她!”
張公子邊往後退邊威脅說:“你把戒指拿走,把人給我留下,别的事兒我概不追究,咱倆兩清!”
此時,如果說許蕪言不怕那是假的,她心想穿書的劇情裡也沒有這一出啊!
她心暗道:不能連累世子,一切是因我而起,一人做事一人當。等陸庭墨安全撤離之後,我再伺機而動……
“陸庭墨你快走!不用你管我!你快走!此事因我而起!你不要再趟這趟兒渾水!”
陸庭墨沒應聲,步步緊逼向前。
張公子見陸庭墨沒有後退的意思,心裡有些發怵,手裡的刀刃又往下推進了幾分,血線順着鎖骨流進許蕪言的衣領,将她身上的衣衫浸出一道暗紅色的血痕。
“陸庭墨你快走!”
陸庭墨的眼睛像淬了毒的箭,透着一種令人不寒而栗的殺氣,那眼神看着讓人膽寒,他把手指捏得咯咯作響。
張公子不敢與之對視,顫着音道:“好一個郎有情妾有義!我偏要拆散……”
他話還沒說完,眼前銀光一閃,“噗”的一聲,嗡嗡的聲音在顱腔内回蕩。
他先是一愣,直到劇痛如電流般竄上太陽穴,他猛地松開刀柄。
“哐當!”一聲,帶血的刀瞬間落在地上。
他一把捂着耳朵,溫熱的血從指縫滲出。
陸庭墨眼疾手快,上前一步迅速拽過許蕪言,一把将她護在身後。
飛镖釘在身後的木頭柱上,镖尖上還挂着一絲皮肉,在風中輕輕搖晃……
“姓陸的我和你不共戴天!”張公子捂着耳朵嚎叫着。
陸庭墨拽着許蕪言:“快走!”
倆人一路狂奔,跑了很遠。
“陸庭墨我實在跑——不——動了!”許蕪言氣喘籲籲。
她彎腰扶膝,大口喘着氣。
陸庭墨用手肘抹了一把臉上的汗,又扭頭看一眼身後,喘着粗氣:“他們沒追上來,咱倆歇一會兒。”
“嗯。”
倆人坐在鄉間的羊腸小道,面向遠處黛色的青山。
“陸庭墨你功夫了得,你想起自己的身份了嗎?你到底是幹什麼的?”許蕪言試探着問。
“我沒想起來!我不知道自己是幹什麼的,我隻記得自己的名字,别的什麼都記不起來。”陸庭墨又開始裝傻賣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