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瑤瑤看着莫嬌吻上劉兆的嘴唇，表情逐漸呆滞。

“瑤瑤，抱歉了，我很喜歡劉兆哥。”兩人一吻畢，莫嬌有些氣喘，虛掩住嘴唇朝蘇瑤瑤笑，“你不會介意的吧？”

“你們，你們……”蘇瑤瑤感覺自己整個身體都冷下來，她的四肢有些發麻，沒說完的話像是大腦處理不了這些信息。

“是啊，我們在一起了。”莫嬌俯身逼近蘇瑤瑤的臉，擡手捏住她的下巴讓人正對着自己，“早在你之前，我們就在一起了。”

“可你家的錢，真的是個好東西啊……”莫嬌猛地甩開蘇瑤瑤的臉，有些嫌棄地搓了搓手指，站起來深吸一口氣，“我也是真的很想要。”

“不過沒關系，馬上我們就要拿到了。”莫嬌和劉兆對視一笑，劉兆意會地走出房門

“……什麼意思？”倒在地上的蘇瑤瑤原本呆滞的眼神突然出現點光彩，她勉力直起點身體想讓自己坐起來，但實際隻能在地闆上扭動

莫嬌滿意地看着蘇瑤瑤現在的凄慘樣，她擡腳踢上蘇瑤瑤的肚子，把人又踢倒在地上，蘇瑤瑤的腦袋無力地撞在地上，發出沉悶的一聲。莫嬌朝房間四處看了看，選擇坐到蘇瑤瑤的床上。

她摸了摸被子，整個又伸手撐在床上壓了壓，語氣有些羨慕：“這觸感真好，我從沒睡過這麼好的床，也沒蓋過這麼好的被子……”

蘇瑤瑤動了動嘴：“……你把我松開。”

莫嬌像是聽見了什麼好笑的話，她彎腰：“憑什麼呢？好不容易到今天了。”

“我是真的羨慕你，蘇瑤瑤。”莫嬌歎息一聲，“反正你都要死了，我就當一回好心人。”

“你和劉兆結婚後，他給你做的每一頓飯裡，都被下了藥，不過不多，就一點點。”莫嬌捏起兩根手指比了個距離，神色有些驕傲但轉瞬又陰沉下來，“可惜你身體不錯，硬是挺過這麼多年。我早就讓阿兆給你多下點了，可他不敢！”莫嬌語氣有些嫌棄。

“他怕你死得太早，那他就是第一個被懷疑的，你爸媽一定不會放過他，那些嫁妝也不會落到他頭上，拖久一點就不一樣了，反正你現在身體已經很差了，在生個病可能就死了，這很合理。”莫嬌直起身，雙手撐在身體後方，上半身往後仰面朝天花闆神色有些恍惚，“不過你不要擔心，你爸媽應該很快也會去陪你的……”

聽到這句話的蘇瑤瑤曲起身體想起來又被莫嬌镫下去，她的側臉貼在想起過年回去見到的爸媽，他們看上去很老了，也沒什麼精氣神，但還是看着她笑得溫柔，說瑤瑤要快樂，身體要快點好，要劉兆再細緻點照顧她。

蘇瑤瑤虛弱地尖叫一聲。

莫嬌離開床，伸手掐上蘇瑤瑤瘦弱的脖頸：“你叫什麼！不是你親手送去的補品嗎？”

“……我送的？”蘇瑤瑤的眼睛有些渙散了。

“是啊，不就是你送的嘛。”莫嬌一臉無所謂地感受着手下生命力微薄的心跳，“是你送去的啊。”隻是裡面對她和劉兆加了點料，但沒關系，現在已經被喝完了，劉兆前些天去确認過了。

“……你們會坐牢的，你們一定會坐牢的！”蘇瑤瑤悔恨地掉眼淚，口齒有些模糊，“你們殺了人！”

“怎麼會呢，瑤瑤？”莫嬌輕柔地抹上蘇瑤瑤的臉，像是安慰，“你是不小心從樓下摔下來出了意外，你爸媽是聽到你的死訊太難過沒緩過來。”

“作為一個病人，身體虛弱到沒走穩樓梯跌落不是很正常嘛……”莫嬌語氣詭異，“至于你為什麼下樓，因為劉兆不在啊，他在加班，周日一天他都在加班。”

“好了。”劉兆推門進來，舉着一杯牛奶。

“那就喂給她喝吧，阿兆。”劉兆的名字被莫嬌喊得有些纏綿，她走過劉兆身側，和他交換了一個吻就走出去。

“遵命，嬌嬌。”劉兆笑眯眯地走向蘇瑤瑤。

熟悉的牛奶味道進入口腔，劉兆暴力地擡起蘇瑤瑤的腦袋，不少牛奶流進蘇瑤瑤的鼻腔，或者順着脖頸流下，窒息和粘膩感接踵而來。

“你怎麼了？”神色有些迷離的蘇瑤瑤被人拉開，水滴從地面濺上她的褲腳，微涼的感覺讓她低頭。

溫實把人拉到一旁，再去把還在放水的水龍頭關上，他低頭看着滿水的池子，又想起蘇瑤瑤剛剛異常的狀态。溫實轉身抓住蘇瑤瑤的肩膀看着她的雙眼，語氣嚴肅：“你剛剛怎麼了？”他本來是想看看蘇瑤瑤在幹什麼，問了劉媽後知道人在廚房洗碗，結果就看見剛剛的景象。

“我剛剛……”蘇瑤瑤抿了抿唇，看着溫實明亮的雙眼，她咽了下口水，“我想到昨天做的噩夢了。”

“你昨天做噩夢了？”

“嗯，這有點安靜，我害怕就想到昨天的噩夢了。”蘇瑤瑤面不改色地撒謊，她看着溫實的表情也不知道對方信沒信，雖然沒信也沒事。蘇瑤瑤推開溫實就要繼續洗碗，這是她攬下來的任務需要完成。

溫實擋住她不讓人過：“你去沙發那坐着吧，我來洗，桌上有水果，你吃一點。”他不知道怎麼能讓蘇瑤瑤高興點，她現在的臉色很難看，不是生病的那種蒼白，是一種看見髒東西的厭惡。溫實想她一個大小姐應該是對一堆吃剩的餐盤下不了手，可能做飯已經是她在廚房區域的所有家務内容中唯一能接受的一項。

“……哦，好。”蘇瑤瑤幽魂一樣地走出廚房的大門。

溫實在背後看着人的背影深感不安，小聲喊了一句：“記得吃水果啊。”

蘇瑤瑤已經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