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已經被定義的死刑犯,肯定在意沒了活着的機會了。
陸緻遠手上還戴着副白手套,他将提着的飯盒放在了一旁,淡淡道:“這是你母親做的,我隻是送進來,沒心情看戲。”
陸緻遠願意做這件事,已經是很大的情分了。
這本不該是一個叛徒該有的待遇。
但木啟并不稀罕這頓飯,他想活着,誰也不想吃最後的晚餐!
伴随着撲通一聲跪了下去,視尊嚴為無物,眼淚跟泉湧似的往下掉,“讓我出去吧,之前都是我的錯,我再也不會做那種事情了,不要殺我……求求你了,好不好?啊,就這最後一次……”
“原諒我這一次,我母親還等我給她養老啊,她怎麼辦,求求了……”
木啟念叨的最多的就是一個字‘求’。
但這種時候的悔悟顯然是沒有用的,來的太遲了。
“你母親我會讓人照料,安心上路吧。”陸緻遠說話的時候眼神暗藏着幾分悲憫,但這并不容易察覺,轉身的動作也有刹那停頓。
随後就不再多待,快步往監獄門的方向去。
然後這短短的幾秒鐘,木啟就像變成了瘋子,他摸着自己藏好的尖銳牙刷,猛地撲向陸緻遠,打算紮破對方脖頸上的大動脈!
這一切發生的極快!
木啟臉上帶着瘋狂的笑容,俨然失去了理智。
無論何時,将後背留給一個不值得信任的人都是極為危險的。
然而陸緻遠不一樣,瘋子的垂死掙紮,他應付起來也隻是輕而易舉。
在絕對的武力前,一切的掙紮都是無力的。
當木啟被打趴在地上,他的頭腦開始發暈,雙眸因為疲憊而緩慢閉上。
随後他感受到自己的下巴被鞋尖挑起,耳畔傳來那道熟悉且冷酷的聲線。
“果然,垃圾就是需要處理的。”
陸緻遠撤開腳的那一刻,他的臉重重砸在地上,對方離開的腳步聲很清晰。
是嗎?他是垃圾?
可能吧……他就是垃圾……
這是木啟對自己20年短暫人生的總結。
*
宋雪歌結束了自己的演繹,爬起來的時候,他聽見了總導演的掌聲。
這一帶頭,其他人也開始鼓掌。
他下意識地去看已經在鏡頭外,正擡手壓低帽檐的周雲柏,以為這些掌聲是屬于對方的,差點跟着拍巴掌了。
但是……竟然是誇他的!
總導演很是欣慰地拍他的背道:“小宋真的進步很大,情緒把握到位,好久沒看見這麼優質的新人了,繼續加油,哈哈。”
“沒有沒有,都是周哥教的好,我才能進步些。”這是宋雪歌的真心話,這段時間的‘補習課’,證明嚴師出高徒确實不假。
他被很多人圍住脫不開身,在這種時候唯獨沒有發現季望的身影。
宋雪歌下意識去找他,卻發現季望正盯着他身上的鞭痕,眸光暗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随後季望轉移了視線,看向周雲柏的鞋,放在身側的拳頭狠狠地捏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