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之前沒聽你說過你有表哥的事。”
姜書茵跟馮烈從高中報道就認識了,馮烈家住哪裡,爸媽做什麼的,她都知道。确實一直沒聽說這小子認識嚴司放。
對于馮烈來說,他爸跟大姑多年不合的家醜他不願外揚,就挑揀着說:“那是之前我大姑和我哥沒搬回來,這次他們搬回來,正好我就帶着我哥也出來換種心情。”
換種心情基本都是用好心情替換壞心情。姜書茵聽的雲裡霧裡:“他需要換什麼心情,他都保送名牌大學了,還有什麼不開心的。”
馮烈歎了口氣,好一會兒才道:“反正也沒什麼不能說的,就是吧......我大姑跟我大姑夫前陣離婚了。”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嚴司放隻和陳阿姨回來這邊了。
剛開始姜書茵就覺得奇怪,怎麼這娘倆會突然搬回來。在她看來,搬走的老嚴家不可能再回來的了。
嚴叔叔本身就是南方人到北方安家。離婚了的話,陳阿姨帶着兒子回到故裡沒什麼毛病。
小時候嚴叔叔經常給嚴司放買好吃的時帶出她的一份。她印象裡的嚴叔叔還是那個慈眉善目的樣子。這樣看來,她應該再也見不到那個曾對她很好的嚴叔叔了。
父母離婚對于他們這個年紀的孩子來說确實算是種壞心情了,姜書茵無法想象老姜和方玉芹離婚的話她該有多難過。
因此她突然有那麼一點點心疼嚴司放,盡管也就隻有短暫的幾秒鐘而已。
看日出的人群大面積撤離,姜書茵和馮烈身邊開始出現寬敞空地,可嚴司放還沒回來。
就在馮烈拿出手機準備呼叫過去時,姜書茵看到了嚴司放從人堆裡逆行而來。
是太容易被注意到的一個身影了,挺拔,高挑,碎發被風吹得淩亂掃過額頭。領口松垮地露出鎖骨,手臂線條清晰流暢,舉止投足有着除了少年氣之外的優雅從容……
意識到自己又在不自主地欣賞起嚴司放的體貌體征來,姜書茵頓感慚愧,她清了下嗓子移開視線跟馮烈說:“他回來了。”
馮烈找尋後對還有段距離到跟前的嚴司放說:“你去哪了啊哥?”
嚴司放過來的同時提起拎着的熱奶茶和三明治:“去那邊補鏡頭,看到有攤位賣早點,想着買點來墊墊肚子,畢竟一會兒還得騎車回去。”
“謝謝哥!”馮烈一臉讨好的伸出了手。
在姜書茵看來,嚴司放似乎很擅長當哥。
馮烈這小子平時是個挺獨立個性的人,跟在嚴司放身邊就總是不能自理到隻會哥哥哥叫個沒完了。
姜書茵正發着呆,給馮烈分完早餐的嚴司放又拿出一份給了她。
她沒想到還有她的份,趕忙道了謝後接過來。
補充體力的他們安靜站在散場的熱鬧裡吃着早餐。
空氣清新,海風鹹澀,吃進肚子裡的食物熱乎乎的。
“以後有機會可以去看更南邊的海。”嚴司放望着依然有些霧蒙蒙的海面說。
姜書茵:“有什麼區别麼。”
“隻能說各有各的好吧,”嚴司放說着,“北方的海磅礴大氣,南方的海柔美清冽。”
嚴司放搬去兆庭好多年了,兆庭所在的省份就有海。
他不是第一次看海,但這确實是第一次看北方的海。
“不知道還以為你是文科生呢哥,”馮烈笑道,“這小詞用的。”
嚴司放隻是擡腿虛晃,本蹲在那吃三明治的馮烈就為躲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惹得姜書茵和嚴司放一起笑出了聲。
馮烈傻兮兮地繼續坐在那吃,也笑的停不下來。
他們此起彼伏的笑聲揉進了清晨的海風,久久散不去。
嚴司放會去念的學校已經定了,馮烈就沒換找話的問:“姜書茵你想考去哪?”
“不知道,”姜書茵嚼着嘴裡的三明治說,“等成績出來再說,大概率是座有海的城市吧。”
說到這她笑了:“我覺得連洋就不錯,這次來感受了下,還蠻喜歡的。”
姜書茵很喜歡海,這是他們小圈子裡都知道的事。這次來看海就是她的主意。
馮烈:“離家有點兒遠吧。”
“我就想離家遠點。”姜說茵認真地說。
嚴司放喝着熱奶茶,隻是側頭看了看她,什麼也沒說。
他們原路返回酒店各回各屋後,左芊最先在群裡查收了他們的看日出成果并給予了回應。
其他的幾個人還在睡。
姜書茵也沒去管左芊後來又說了什麼就忙着去補覺了。
她一覺醒來才知羅雲霄和康瑞已退房走人,說是要去的下一站是鄰省省會。
本來說好一起去海洋館後他們再單獨行動,竟突然走了。
知道這事的姜書茵隐約覺得羅雲霄是有意在故意躲着她。
她不知羅雲霄被她拒絕後的反應正不正常,但她确定她不喜歡羅雲霄就要拒絕他的表白是正常的。
“你别多想,”左芊單獨打語音電話過來給姜書茵說,“羅紅白和班長真是車程變動的原因才急着走的。”
姜書茵沒有感情色彩地笑了笑:“我什麼也沒多想。”
“下午你們記得走之前就要退好房,東西想不帶就放前台,等到從海洋館出來再取走。一定要注意車次時間提前到站......”
這種事還是女生細心,剩下的兩個女生裡,左芊擺明了更信得過姜書茵。
姜書茵聽明白後問:“你是打算等到姚安琪爸媽來對嗎?”
左芊回道:“嗯,總不能把她自己留醫院,要跟她爸媽交接好才行。”
很多時候姜書茵都覺得左芊不是跟她們同樣年紀。左芊做什麼事都想的很周全,像個得體的大人。
“把你自己留下算怎麼回事?到時候安琪那邊又要手術,難道你要等到她出院再跟他們一家回由城?”
左芊還真被問住了:“到時候看情況再定吧。”
姜書茵:“我看最好的辦法是我們集體改簽,等到姚安琪的父母抵達後再一起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