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他弟子心裡,雖然也将師門衆人當做家人看待,互相親近、互相信任,但面對花鶴眠這位師父,還是敬重多于親昵,與花師堯相比,會更加守師徒之禮,親近也很有分寸。
二人走後,花識禹沉吟片刻,站在台上神遊天外,不知在想些什麼。片刻後,她回過神,抓住了想趁機溜走的周燎庭:“五師弟,你來。”
周燎庭身體一僵,往後偷偷踏出的腳緩緩地收了回來。身邊的宋承戈笑着推了他一把:“快點,五師弟,不要浪費大師姐的時間了。”
周燎庭被推地向前一個踉跄,無奈站直身體,整理了一下外衣,一臉肅穆地走上台去,拔出了自己的佩劍“再見”。
他看着大師姐的眼睛,總覺得今天裡面暗含了些許急切,讓他内心升騰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六師妹被師父帶走泡藥浴了,給她準備的那份藥品應該是用不上了,但是周燎庭的直覺告訴自己,這些藥不會被浪費,它們在冥冥中已經選好了下家。
他回頭,師兄師姐和小師妹都鼓勵地望着他,就像片刻前的自己。
花師堯跟在花鶴眠身旁,回頭發現已經看不見師兄師姐的影子了,便放心地靠近花鶴眠,蹭着蹭着二人的距離便近了。
師兄師姐他們對花鶴眠的敬重花師堯并不是沒有察覺,在他們面前,花師堯被感染地也不敢太過随意。隻是一旦旁邊沒人,她就忍不住去親近花鶴眠了。
聲白跟在二人身後,賀淵在劍裡,他們都是自己的伴生靈物,不算人更不算外人。
因此花師堯毫無心理負擔地貼近了花鶴眠。
這動作做過千萬次,讓花師堯不由得想起了過去。從前懵懂時,她便因為被花鶴眠悉心照顧,産生了本能的親近,記憶恢複之後,她雖有了成年人的記憶,身體卻還是個孩童,依然被花鶴眠像以前那樣抱在懷裡,調息、洗澡、睡覺,事事關心,無微不至,雖然一開始有些害羞,但日積月累下,難免習以為常。
小時候,無論是身體上無端痛得無法忍受,還是心理上懷念前世的父母悲傷難耐,都有花鶴眠在身邊陪護安慰,後來大師姐來了之後,也對花師堯諸多憐惜,十分溫柔。在這種日複一日的呵護下,她從前沒有的撒嬌習慣都被慣出來了。
如果花師堯是成年人的身體,那她肯定還會顧及一下自己的面子。但誰讓她現在就是小孩子呢,面子這種東西,完全不存在的。
花師堯把這一切都歸結于“物質決定意識,小孩的身體導緻小孩的脾氣。”舔着臉放縱自己的習慣,并且愈來愈得心應手。
隻可惜後來大了點,大師姐要求她在外要注意形象,有人在場時,就不能再賴着大師姐了。從這方面講,大師姐比師父要講究很多。
好久沒有和大師姐貼貼了,诶。花師堯跟着師父,憂愁地在心底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