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流氓!色狼!變态!”
衛鴻心情還未平複,眼前低眉淺笑的人轉瞬間就換了一幅面目,一臉崩潰地捂住眼睛尖叫。
待發覺自己身上也沒穿衣服時,他卡了一下,又伸手過來捂衛鴻的眼。
“不許看不許看不許看!!!!!!”
他不僅搶走了唯一一張薄被,還試圖把自己往床下蹬,跟踢踏舞似的一直沒停過,尖叫得鬼哭狼嚎。
衛鴻忍無可忍,一把鉗住他的腳腕,法咒意随神動,夙因一下子就定住了,像一隻僵硬的冷凍蝦,還是熟的。
夙因還張着嘴,嗓子裡卻吐不出話來。
總算清淨了。
衛鴻一陣輕松。他也沒想到法咒居然奏效了。
他身上涼飕飕的,唯一的一張布還在夙因身上卷着呢。夙因死死地瞪着,似乎在說,如果自己要搶走被子,那他就要跟自己同歸于盡。
萬般無奈之下,衛鴻給他解了封口訣。
“怎麼出去。”
夙因的眼珠飛快蓄淚,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我不知道。可能等到明天就好了。”
睡一覺,等明天?衛鴻是瘋了才會接受這種提議。
可他根本無處可去,外面似乎沒有人了。他還是不想出去,萬一再遇上謝離因怎麼辦?
但他也不想跟夙因擠在一張床上,但除了這個地方,他好像在哪裡都不太合适。
主要是因為,他現在也沒穿衣服。
隻恨自己屋裡沒有多鋪一床被子,不然哪能落到今天這個局面?衛鴻實在後悔。
他咬咬牙,手上飛過來一張蒲團,勉強能用來湊個數。
夙因慌亂地瞟了瞟衛鴻的大腿,還有大腿中間圓圓的蒲團,見他沒對自己的被子起歹心,也放松了下來。
這一放松,就有了思考的餘地。夙因扔出一個疑問:“你為什麼長得跟外面不一樣?好奇怪。”
衛鴻誤會了他的眼神,不知道想到何處,臉上一紅又一白,沉默不語。
“你怎麼又不說話了。喂,我在問你呢,難道你是那種奪人身體的壞蛋麼?”
“閉嘴。”
衛鴻說完這一句就閉目不語,開始打坐。
他希望這一晚盡快過去。
夙因非常不滿,擔心他又用封口訣,隻能大度地選擇閉嘴。他看見身邊開始圍繞靈光的衛鴻,忍不住上下打量了好幾遍,尤其是臉。
然後就忘了呼吸。
衛鴻才坐了不到十分鐘,夙因就委屈地哼了一聲。
“喂,我現在躺着很不舒服哎,能不能換個姿勢。”
衛鴻沒理他,又過了十分鐘,夙因哼得越來越響,自帶音階,串成一曲哀怨的小調。
夙因身上一松。哎?他能活動了!
他剛高興沒十秒,四肢關節重新卡得一動不動。
說換個姿勢,就真的換個姿勢啊!
“可是...我現在這個姿勢也很不舒服,能不能每過一小會兒就讓我動一下?”
衛鴻又不理他,然後夙因故計重施。衛鴻幹脆将定身訣解了,然後将護體加厚了些,阻止他靠近。
總算是徹底安靜了。
他重新适應了一下自己的身體,感覺良好,而且識海中的那把道侶鎖也安安分分的,一片祥和。
道侶鎖被厚重的屏障隔開兩半,那是衛鴻做的。因為他不想聽見謝離因說話,也不想知道他在做什麼。
可是衛鴻覺得自己已經放下了,那他就不應該再留着這堵屏障,以表釋懷。
他想了很久,猶豫又猶豫,最終還是沒解開屏障。
不解也不代表我放不下。衛鴻得出了一個令自己滿意的結論。
他運轉了三個周天,約摸已經過去了三個時辰。一睜眼,險些吓一跳。
夙因正貼在他的護體罡風上,眼睛被放成碗口大,一動不動地盯着衛鴻。
他露出驚奇的表情:“你有一百三十五根眼睫毛诶。”
夙因早睡了一覺醒了。覺得無聊,就找事情做。
第二隻眼睛剛數到一半,衛鴻就睜開了眼。
這下要重新數了。
結果幻夢符沒給他重數的機會。在衛鴻睜眼的刹那,天光大亮,兩個人身體一重,已經回到藏書閣中。
衛鴻把符一扔,起身時從胸口滾下來一顆傳音珠,被夙因撿到了。
夙因本來還以為傳音珠丢了,原來在他身上啊。
幸好他早就把傳音珠關了,嘿嘿。
嗯,不對?他當時按的是一下還是兩下來着?
傳音珠慢慢傳來一個聲音:“你們...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