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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珠簾隔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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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談夙倏爾坐直了身子,問:“在哪裡?怎麼死的?”

偃枉然伸過手,虛虛扶住她差點跌倒的身軀,見她迅速調整了坐姿,又收回去:“近宥州的一處寺廟。身中利器而死。”

江談夙感覺體内好不容易攢起的力氣一下子又洩了,她急得面色又發紅,想再問什麼竟然不知從何問起。

她對高璋及高守泰的黨羽一無所知。

偃枉然過來扶她,單掌便托住她的胳膊,怕她跌倒,分寸拿捏得很好,以前他扶她上馬,扶她渡水,扶她爬牆時候,都這麼扶的。

偃枉然問道:“你信得過我嗎?”

江談夙混混沌沌點頭。

偃枉然:“若你信得過我,就将高守泰的死交給我來查。”

江談夙啞了聲,一是心動,她的兵力捉襟見肘,查案的事能分擔給枉春樓,當然是極好的。二是茫然,高守泰之死牽涉到西涼王謀反一事,查出的死因可深可淺,她猶豫要不要讓偃枉然知曉太多。

“你不信我?”

耳邊冷不然響起這句,撞碎的冰愣似的,冷且銳。

江談夙側首看偃枉然:“那我問你,我能信你嗎?”

又是靜默長久地對峙。

“你說可以,我便信大半。”江談夙盡量輕松道。

如果偃枉然還是上一世那個偃枉然,她信。

“可以。”

偃枉然手上力道重了幾分,拂開紗簾,将江談夙送回床上,邊送邊說:“我不是大朔人,行事沒有那麼多規矩,這道簾子防君子,但不防我。夙姑娘别見怪。”

江談夙被他送回床邊,挨着床,身體像懸着巨石,隻想往下墜。

“你去查,最好在高璋暴斃的消息傳出來之前查到他的死因與可能投靠之人。”

江談夙不再忸怩,幹脆蹭了鞋,躺上床,對偃枉然擺擺手:“去吧。”

偃枉然氣笑了,仿佛又回到江府,她喝醉了酒,還偏要指使他去買宵食的時候。

文霁進來時,桌上攤着油紙,幾塊龍須稣旁擺着一張紙條。

筆鋒走勢狂傲,寫道:喝完藥再吃龍須酥。兩日内我再來。

往後三個時辰内,江談夙起來喝了一次藥,又施了一次針,換了一身衣服,吃了一些粥水……其實也沒怎麼休息夠。

劉紹樊與度支郎中有說有笑地來到亭侯府。

高璋犯事震驚朝野,可聽聖上與江侯爵的口氣,倒像是死了一頭老象,煉出的脂膏更值錢。

度支郎中阮風年到了靈州,聽聞有五大間贓物,再藏不住欣喜。近年不曾有大戰事,小戰卻年益頻繁,災荒也不斷,官馬民養又緻使牧占耕地,國庫比之十年前短了七成。

劉紹樊與他是同鄉,二人志趣相投,相攜進亭侯府,待見到江談夙時,阮風年已對這位年輕的縣主有了大緻的印象,對她擒拿高璋與梁仁弼的智勇頗為贊賞。

阮風年是從六品官,官職比江談夙低,行揖拜見:“亭侯大人金安。”

阮風年領了幾名下屬,依照流程,他們需先将贓物列清名目,遞交回京,再由駐紮城外的禁軍衛過來輔助運送贓物。

江談夙讓他不必拘禮,依照公例行事。

江談夙無事人般,跟在阮風年後邊。阮風年有心攀交江侯爵的女兒,也趁清點登記間暇,與她聊着朔京的事。譬如太子殿下親自為新科狀元簪花,又譬如皇後壽辰,聖上為她新建一座祈星樓,再譬如蕭靈公主與二殿下扮作接伴使,接引大秦國的使團,被一頭黃金大獅子吓得生病。

這些事全朔京的人都知道,不算秘密,阮風年提及也是為了緩解江談夙思鄉之苦。

江談夙着實也聽得有滋有味,她忽地想起什麼事,揉着衣袖,問阮風年:“阮郎中對宮中賞給頗有見解,如今我有一物,想着遞往京中,還需你點撥。”

阮風年頓了頓,問:“何物?”

江談夙隻是碰碰運氣,随便問問,答:“巴州的花椒。”

阮風年故意頓住步子,讓前頭的人走遠,江談夙停下來,二人周圍無人時,阮風年才低聲道:“縣主何不自留着,待以後建新宅子能用?花椒研磨成粉,混在漿水中,塗抹牆上既清香又能驅蟲。”

江談夙狀似恍然,又拉下臉,苦笑:“我若用那麼貴的東西塗牆,我阿爹必定要罵我。”

阮風年想到江侯爵那副嚴父清高的模樣,委婉一笑,不置一詞。

江談夙隻好自己引出話題:“若是送給娘娘呢?”

阮風年笑吟吟,又道:“雖祁星樓在建,但臣認為,縣主還是不要送出手了。君子無罪懷璧其罪。”

江談夙懵懵懂懂,好似聽不懂,又點下頭:“還是阮郎中考慮周到。”

阮風年不道破,心中頓時又将江談夙智勇形象削弱七八分,笑意淺了許多,看她仍舊像看稚氣少女,不免心生憐愛,又道:“前歲,蘇尚書在巴州收繳了一批花椒,也是請示過聖上,才用在登仙樓。蘇尚書主導工造之事,尚且毫厘謹慎,何況縣主。”

其餘教導的話,他留了白,江談夙醒出味兒,連忙道:“多謝阮郎中點撥。宮造之事當然要與蘇尚書商量。”

阮風年自當她不識官場的事,拂拂手,提了袍裾緊跟前邊清點的人。

江談夙遺留原地,瞧着阮風年輕盈背影,笑得很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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