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陰邪之術。
雙手盡廢,靈力盡失。這些年若不是修習邪術,怕是早就……
“想什麼呢?神色如此嚴肅。”祁念洵見柳淮欽表情沉重,好奇地問。
柳淮欽從思緒裡回來,神色不明地盯着他問:“你方才在做什麼?”
祁念洵一愣,意識到自己竟毫無避諱地在他面前使用邪術。祁念洵與他對視,試圖從他深沉的眼眸中探索些類似厭棄的意味。
祁念洵好像從柳淮欽眼神裡探出了心疼和自責,他稍稍松了口氣,柔聲道:“你知道我用的是什麼對嗎?”
柳淮欽點頭。
“心疼我了?”
柳淮欽沒說話,依然直勾勾地看着他。
祁念洵歎息,突然上前抱住了他。
柳淮欽的身形比祁念洵高一些,抱住他的時候,祁念洵的下巴剛好能搭在他寬厚的肩膀上。
被祁念洵抱住那一刻,柳淮欽突然渾身一僵,直直地站在那裡任他抱着。
半晌,才像是緩過來似的,雙手不自然輕環他的腰。
祁念洵閉上雙眼,切切實實地感受到了柳淮欽的懷抱的溫度,他道:“你關心我,我自然是高興的。但這些年,我最遺憾的就是抱不住你。”
抱住的這個人可是自己年少時心心念念的人。
是他損人不利己,摘了一枝枝桃花枝讨好的人。
是自己跑遍清遠宗上下,找了最隐蔽的地方,用刻刀一筆一劃刻出那些癡心妄想話語裡的人。
又什麼會忍心看他這麼自責呢。
不知多久,祁念洵突然笑了起來,他擡起頭跟柳淮欽對視眼中道:“柳宗師抱起來怎麼跟木頭似的,渾身這麼僵硬。”
柳淮欽移開視線,聲音有些不自然,輕聲道:“你安靜些吧。”
“讓我安靜?”祁念洵視線落在了柳淮欽微紅的耳朵上,從他懷裡退出去打趣地道,“柳宗師可知道,方才我在你懷裡的時候,你可不安靜呢。”
柳淮欽眉頭微挑似不解地看他。
“心跳啊,跳得聲音這麼大,柳宗師也不知道克制克制。我說柳宗師,昨日提出跟我睡一間房間的時候也沒見你臉紅心跳的,如今我也不過是抱了你一下,你怎麼就……”
柳淮欽見祁念洵越說越沒譜了,伸出兩指抵上他的嘴唇。
“安靜。”
下一刻便止于禮般地收回手指,将他牢牢地抱在懷裡。
難得柳淮欽主動,祁念洵埋在他的懷裡,微微歎了口氣。
實在不想打破這溫馨的氛圍,雖然他很想說,剛才制止自己繼續說話的方式其實可以換一下。
比如,用嘴堵什麼的,他不就老實了?
不開竅啊!
祁念洵為沈時診治前還有諸多顧慮,如今看柳淮欽對自己施用邪術并無太多責難,他也多少放下心來。
至于沈确知道了會如何,他倒反而不怎麼在意了。
次日,祁念洵為沈時看病時,就留了柳淮欽跟沈确兩人在場。
在診治沈時之前,祁念洵特地讓沈确準備一副可以令人沉睡的湯藥給她喝下,此時的沈時正安安穩穩地睡在竹舍裡。
祁念洵伸出兩指,虛搭在沈時的臂彎,隐隐可見到一絲黑色氣息源源不斷地從指尖溢出來,像是收到了指令一般,緩緩地浸入到沈時的體内。
沈确看着震驚不已。
當年祁念洵在綠竹村療傷時,祁念洵雖說雙手被廢,施展法術略有磕絆,但那會在他身上還是能感知到強勁靈力的,後來祁念洵知曉自己雙手再也不能恢複以往的便利,又發現自己略有資質,便将身上大部分靈力渡給他,這才有了今日的沈确。
他以為祁念洵隻是渡了靈力,隻要金丹還在,日後若恢複雙手已久可以再修習和使用靈力,沒想到如今祁念洵已經徹底的學習了邪術。
即使喝了湯藥睡下的沈時,在祁念洵用氣息從臂彎入侵她體内時,她還是略有不适地皺起了眉頭,沒一會兒便能看見她額頭滿是虛汗。
這讓一旁的沈确心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