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用着江家的資源,江家費心勞力地栽培你們多年,你們要想一想,你們能回報給江家什麼?”
“所有的東西都是要有付出才有回報,江家提前預支了資源以供你們成長,你們要想一想,你們自身有什麼價值,你們能回報給江家什麼?”
“庇護你們成長的江家,也是從前一代一代人的回報,你們是江家的未來,要好好想一想,你們該如何回報江家?”
“我知道有些人,自小用着江家祖輩積攢下來的資源,用習慣了就成了理所應當,絲毫沒有回饋感恩之心……”
身形瘦削的中年女人瞥了眼下方一個面色淡然的白衣少女,神色不耐地收回視線,說道,“但你們要想想,若是江家的先輩們都是如此這般,還會有今天的江家嗎?”
“所以說,我們江家最是團結互助。我們江家一輩一輩的人日夜籌謀,都是為了下一輩的孩子們……你們也應當秉持這份信念、抱有感恩之心。”
她笑容得體,雙手交握在身前,看着前方的一衆少年,朗聲道:
“我知道,現在的孩子思想都沒那麼成熟,很難感受到先輩的情懷和思量。”
“但你們可以好好想一想,不談江家未來那麼長遠的事情,你們自己滿意自己的現狀嗎?你們自己對現在弱小而沒有價值的自己……”
她笑着一攤手,“滿意嗎?甘心嗎?會不會覺得羞愧和擔憂?”
下方的白衣少年們專注地聽着,臉上或多或少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中年女人見狀,滿意地點點頭,順便厭惡地剜了一眼側邊那神色淡淡的少女。
她揚着特體驕傲的笑容,拍拍手,對着前方的少年們說道:“好了,都去訓練吧,順便可以想一想這些問題。”
“孩子們,我并不希望你們将來成為隻會浪費資源的無價值廢物。”
早晨。
清蒙的陽光逐漸變得金燦燦又熾熱。
“用啊,就用你那招啊!你不是很會用嗎?現在怎麼不用了?!”
中年男人盯着前方的白衣少女,眉眼間滿是不耐和煩躁。
“就是就是,你當時打我們的時候不是用得好好的嗎?現在怎麼不用了?!”
幾個少年站在中年男人的側後方,眼神不善地盯着前方那白衣身影,囔囔道,“難不成你是不滿意我們在這裡啊?你才是後來的,難道要我們走啊?”
什麼不滿意他們,他看這小鬼分明就是對他有意見!!中年男人霎時煩躁憤怒地大聲喝道:
“你擺出這副模樣給誰看?!我告訴你,在我這裡,沒有人會慣着你!!”
然而的話題中心的江雲疏不疾不徐地擦了擦嘴邊的血,擡起眼,淡淡地盯着他。
被那雙漆黑的眼眸盯着,仿佛是站在深淵的邊緣,又或是某種古獸的巨口之下,中年男人身形猛的一抖,漲紅的臉一點點白了下來。
江雲疏轉開眼,面上沒什麼反應,心中卻是沉思起來——
他們說她脾氣不好,好像也……的确如此?
一頓,江雲疏又轉眼看向前方的中年男人,無波無瀾地緩緩開口說道:“現在用不了,先練别……”
“不要找這麼多借口!怎麼就用不了了你說!!!”
中年男人猛地回想起自己方才居然被這小鬼吓膽怯,頓時愈發惱火,漲紅了臉,喝道:
“在我這裡就給我端正你的态度!哪有什麼不能用的?不是天天仗着有這東西作威作福,怎麼到訓練的時候就不能用了?!!”
“不要第一天就讓我去找家主,你不嫌丢人,我還嫌丢人,我們江家竟然出了你這麼個不服管教的東西!!”
中年男人側後方的一衆少年笑容滿面地看着。
忽然,中年男人扭頭點了一人,道:“你不練就和他打,我就等着看看,你這樣能打得過誰!”
那人笑容立馬一收,提劍出列。
三兩瞬後。
“停!你給我停下!”
中年男人抓着地上少年的衣服将他提了起來丢給後邊的一衆少年,勃然大怒,指着前方的半衫血的少女,大聲怒喝道:
“你是不是故意的!剛才訓練就不肯,現在把人往死裡打!你就非得逼得我丢這個臉去找家主是不是?!”
“我告訴你,你别給我太嚣張,我有的是法子治你!!”
“滾一邊訓練去!”
後方,跨了大半個場地的地方。
紮着紅頭繩的少女望着那個方向,啧啧稱奇,“她竟然出來了。”
“就那個樣子,還不如去禁閉呢……”旁邊一個少女活動着手臂,瞥了一眼那邊的景象,随口說了一句,搖搖頭,提着劍走了。
紮紅頭繩的少女随即側過頭,和旁邊肩并肩站着的少女說道:“你說,明明還有那麼多地方和老師,他們是不是故意把她送到我們這邊來的?”
旁邊的少女頓時狠狠瞪了她一眼,沒接她的話,隻是沒好氣地說道:“這話是你能說的嗎!”
“好好好,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說了就是。”紮紅頭繩的少女果斷認錯,抓着她的袖子晃了晃,“别生氣别生氣,他們不會在意我們的。”
旁邊的少女撇開腦袋不看她,弱聲嘀咕道:“這誰能說得準……”
頓了頓,她猛地回頭,擡手一拍紅頭繩少女的胳膊,“你悠着點,别見到什麼事都往上湊,免得被他們遷怒了。”
“好,好——”
紮着紅頭繩的少女笑嘻嘻地說道:“去訓練去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