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看見明帆這樣的‘可憐’樣,不滿更甚:這個世界的‘他’,竟會為了其他人舍棄明帆嗎?
明帆眼珠在眼眶晃來晃去,悄摸的打量沈九神情,在确定‘沈九确實想為自己出氣’後,瞬間理直氣壯起來:“那家夥霸道的很,不僅不讓我們親近您,連屋子都不允許靠近!尤其是那張臉沉下來,吓人的緊!”
呵呵。洛冰河的性子,沈九簡直不要太了解。再加上他親自與冰妹打過架,直到這兩人對待其他人的性情是一如既往的不放在眼裡。
“嗯。”沈九輕拍了一下明帆的後腦勺,認真囑咐:“平日裡遠離着點,别跟他接觸。”
“?”明帆歪了一下頭。平日裡他向沈垣告狀,沈垣說的是‘那你就不要欺負他’,可現在一模一樣的話語,這位‘沈清秋’說的卻是‘那就離遠點,别理他’。
親疏一下區分開來,明帆心中總有一個念頭再告訴他,面前之人,與之前的那個人,絕不可能是同一人。
“師尊。”明帆抱着沈清秋的胳膊,學着甯嬰嬰那樣撒嬌:“您這次,能不走嗎?”
他喜歡這樣的師尊,就像是回到了小時候,無論何時去找他,沈清秋都會跟在他的身後跟他一起‘欺負人’,完全不在乎其他人背地裡罵他以大欺小。根本不像現在,一旦明帆與其他人打架,‘沈清秋’會不分青紅皂白的拽着他與洛冰河那小畜生道歉。
沈九愣了一下,張張口:“我...”他連自己能留多久都不知道,哪敢對明帆許諾。
好在明帆向來懂事,在發現沈九的為難之後先行為兩人找好退路:“弟子知道師尊必然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處理,所以才不能回來。有我在,必會守好山門,您随時回來,弟子都在。”
沈九袖口的手心已被指尖掐的溢出血來,最終歎了一口氣,拉着明帆的手畫出符箓:“這張符我教過你很多次,隻要在這個位置附上舌尖血就能短暫的跨階作戰,但——為師希望你永遠用不上。”
“師尊?”明帆看着已經很久沒見過的圖樣,心中的猜想越發明顯。但沈九的神情過于嚴肅和懷念,明帆不敢打破,更不敢說些什麼話來讓兩人為難——比如,這麼久的時間裡,您到底去了哪裡?
“清靜峰的護山陣法還記得嗎?”
“記得。”
“嫡系血脈疊峰主令或心頭血可開啟殺陣,别傻乎乎跟人血拼。”
“趕明去我房裡側卧竹籠——”話音還沒落下,沈九突然意識到這個世界不是他的,面前人有自己的師尊,他屋裡的擺置很可能截然不同。
“師尊?”明帆記到一半,看着驟然露出失落的沈九。心中湧出一股酸意:這位師尊應該還不知道,側卧被分給了洛冰河那個小畜生吧?
“你回頭去藏書閣第三層三十架第五層逛逛,那邊的陣法、符箓記載較多。”沈九終是将話語咽了下去,提起另一處地點。
明帆認真點頭,與沈九告别:“師尊,我還有機會見到您嗎?”
沈九鼻間一酸,深深的看了明帆一眼,将他仔細印在心間後調轉身姿,沖明帆揮揮手:“早些回去吧。”
酸腐氣味襲來,沈九剛準備擡腳,一股氣浪将他狠狠打在地上。冰哥從一旁閃出,看着滿臉悲傷還有些懷念的沈九,心中怒火幾乎要将世界掀翻。尤其是沈九與明帆之間的互動和囑咐太過熟谙,沈九眸中的思念和回憶更是刺眼。
右手掐着沈九的脖子,口中的諷刺與不甘就像是陰冷的毒蛇吐出猩紅的信子:“沈清秋,你忘了明帆怎麼死的,忘了是誰将他打個半死後丢下山門,忘了清靜峰被燒的那天,明帆被我扔下萬毒窟?”
“小畜生……”沈九制止着冰哥掐着自己脖子的手腕,眼中被逼出淚花,态度卻比冰哥還冷硬:“本尊關心自己弟子,何勞魔尊費心?”
冰哥手指鎖緊,死死盯着沈九的眼睛,為沈九的區别對待簡直要魔瘋:“你還敢接近他,問他有沒有受欺負,怎麼,是覺得能給他報仇,還是能為他出頭?”
“沈清秋,你連你自己都護不了!”
“咳——”沈九拼命的反抗,卻依舊不能順暢呼吸,灼熱的空氣在胸口來回震動,肺葉卻始終接受不到新鮮空氣。
看着沈九臉上由蒼白到反紅最後浮上一層灰白後,冰哥松開對方的領口,轉而開始剝沈九的衣領:“沈清秋,為人師表愛幼重道你做到了哪條,讓我扒開你的心髒,看看他歪到了哪裡!”
“滾!”沈九掙紮着站起來,胡亂的拽緊領口,卻又在下一刻被粗暴的撕裂:“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