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孔捧了一張臉進了辦公室，最近不知道是夥食還是激素水平失調，長了一臉的痘痘。

“我在想今天晚上是去美容院還是先去理發店，我要去燙一個大波浪。”

她也不管有沒有人理她，自顧自說着：

“來不及了，萬一下一頓飯就在下周怎麼辦，不行，我已經要發瘋了，反正我等不到明天了。”

蔡宇瞟了她一眼，昨天的飯局看來是瘋了一群人：

“你還是去燙頭發吧。”

小孔問：

“為什麼？”

“你燙個頭發，今天還弄得好，你這一臉痘痘是一時半會能治好的嗎？”

小孔抓了抓五指：

“我好想扇自己幾巴掌啊，之前為什麼不勤快點！

——我的天，我隻想和他□□，我昨天晚上想了一晚上，最後隻能想着和他□□才能睡過去。”

“哈哈哈哈哈——”

辦公室裡發出一陣爆笑。

旭哥搬了一摞材料進來，翻了兩眼，驚奇地擡起頭來：

“哎呦媽呀，現在這姑娘，吓人啊！甯子呢，甯子不在啊！”

說完快步走出了小辦公室，逃一樣。

京晶紅着臉：“就，就這麼開放的嗎？”

小孔：“你昨天不在，你不信問斯斯。”

蔣斯斯魂不守舍，“我的天哪，我昨天抽到我的男神都不香了，好不容易聽了一個禮拜的SUB，跑到up主的SUB下去還願，又不好意思再許了一個願，現實裡也給我個男神啊，真的好帥啊！”

蔡宇：“這都是啥，我怎麼一個字都聽不懂，子钏你懂麼？”

小品湊到成子钏電腦前，見她已經在看昨天的□□，正有一搭沒一搭地聽着：

“略懂，抽的是‘紙片人’。”

斯斯對成子钏有一種崇拜，用她的話來說，成子钏是“地母系”領導，有一種溫柔而強大的包容力。

她扯了扯衣服走到成子钏的桌邊，溫柔地講起來：

“昨天馮科一進來就讓汪總敬敬我們，因為我們沒見過汪總，所以汪總就單獨先敬了我們一輪，敬完我們方主任就說了一句話，汪總有點過意不去，就又滿上一杯準備敬方主任。”

成子钏聽見斯斯口裡描述的汪厚處，想象了一下他的樣子，笑了。

斯斯仰頭看了一下大家：

“汪總就順嘴說了一句，也敬敬我們‘老美女’。”

說到“老美女”三個字，吐了吐舌頭。

成子钏想到了昨天汪厚處那條——【把我害慘了】的信息，有點明白了緣由。

汪厚處雖然江湖履曆豐厚，但是這種場合，來不及精心組織語句。

又急于彌補“失誤”，屬于亂中出錯。

無奈地替他搖了把頭。

小孔膽子大，接着道：

“本來氣氛沒那麼尴尬，混過去也就算了，我們馮科居然當着這麼多人，說‘汪總你怎麼可以叫方主任老美女呢’！”

斯斯跺腳道：

“是呀！馮科真是！我正好在方主任身邊，本來汪總說的時候沒什麼，馮科一口一個老美女，方主任臉都灰了，方主任發作起來，屋頂都震了，我那個忐忑！”

她接着說：

“汪總的老美女是脫口而出，說出來的時候大家都覺得尴尬，方主任自己哈哈過去，隻嗔了一句說你會不會說話，就要把酒喝了，把尴尬掩過去。”

“沒想到陸總從包廂門裡走了進來。”

小孔拿了個杯子，斯斯像馬上反應過來，站在她身前，把她手裡的杯子接過來。

小孔躲在她身後，低着頭。

一隻手從斯斯肩膀上摸出來：

“——資深美女，來敬一敬我們資深美女。”

接着斜進一步，走到小孔的身邊，将她手裡的杯子拿過來，擡手朝成子钏的方向微擡示意了一下。

“你們不去演個網劇，坐在這裡報銷醫藥費真是演藝圈的損失。”

成子钏手裡的筆一轉，看着她們調侃。

兩個人噗嗤一聲笑了。

小孔臉上的痘痘笑得無法抑制：

“真的，钏姐，你不知道，這個陸總真的反應好快啊，真的就隻隔了一秒鐘，而且他還是剛從外面進來，酒杯是對着方主任的方向，我在下一秒鐘就愛上了他。”

斯斯對着成子钏：

“我在方主任身邊，我這個角度看他進來，他說資深美女的時候，我看了他一眼，不帶一點谄媚，就是那種很平和的，汪總顯然短時間悶不下第二杯，他就把汪總的酒杯接過來，同方主任示意，眼神也很真摯。”

說到這裡她轉小聲：

“我看到方主任五十幾歲的人，臉都紅了。”

小孔兩掌合着自己的臉，每個痘痘都在掌心發出熱力：

“他穿的那件薄馬甲是LV的非洲和朋克風，牛皮拼接的，深藍和土灰色，男模穿在身上都土得要命，但他穿得好好看啊，頭小肩膀寬……他每一句話我都在認真聽，像進得到腦子裡，又像進不到腦子裡，晚上回去躺在被窩裡的時候，又都記不起來……你們誰幫我回憶回憶……”

斯斯是原來是S院呼吸科的醫生，後轉重症ICU，從醫療隊伍裡考來的科班公務員，記憶力極好，手機刷過的信息都能複述出來，興趣愛好達到10項：

“他說……”

成子钏一看時間，9點整了：

“同志們，到點了。”

小孔說：“讨厭，钏钏姐真掃興，你也不祝福我！”

成子钏微微一笑：

“祝福你把這股□□的想象力和激情，投入到工作崗位，來，昨天的單子。”

成子钏這麼一說，小孔反而臉紅了：

“呀！钏钏姐你壞！”

——

“成子钏你太壞了！”

說好的飯局延遲了些，汪厚處項目組落地的事兒多，走不開，晚上就近找了個燒烤館子“叙舊”。

成子钏和安品鹿兩個人聽着汪厚處在那裡一邊發牢騷，一邊接着各路電話，顯得“公務”極為繁忙。

“老蒲，什麼事兒？”

汪厚處聽了一會，嚷道：

“什麼隔間，什麼會議室，機房，我手上又沒有圖紙你讓我拍什麼闆，……手機拍，手機拍放大了能瞧得清楚麼？我在樓下燒烤攤呢！”

挂了語音，汪厚處繼續：

“我是真擔心方鴻巾給我小鞋穿！”

“不會。”小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