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見之時的天神,一杯熱茶将少年澆成落湯雞;
跌落谷底的囚犯,一個眼神将魔尊踩得透心涼。
怒火一瞬間從心頭燃起。
沈,清,秋!
憑什麼!
你為什麼始終不肯接受我!
洛冰河原本還想着先親一親對方的額頭和臉頰,好好嘗一下沈清秋薄唇的味道,與對方的唇舌在口腔中靈活嬉戲,拉出透明暧昧的絲線。
溫柔小心的照顧着沈清秋的狀态,讓沈清秋體驗到絕佳的床事服務,兩人一同步入雲巅之上,在抵死纏綿裡述說愛意。
雖然沈清秋會配合的可能性不大,但沒關系,洛冰河會以最包容體貼的姿态關注着沈清秋的一舉一動,給他最極緻的歡愉。
但。
為什麼洛冰河已經如此退步,又一次将真心奉上,沈清秋卻依舊無動于衷甚至比之前還惡心厭惡?
想着沈清秋被天魔血控制沒辦法回答他,洛冰河稍微解開對沈清秋的控制,剛想暴躁的張口詢問,就聽到沈清秋吐出兩個字:‘惡心’。
!!!
沈清秋!
極緻的憤怒沖刷着洛冰河的神志,洛冰河一把将人按在地上,掐着沈清秋的喉嚨,不信邪的讓對方重複:“沈清秋,你剛才說什麼?”
他那麼認真那麼誠摯的表明愛意,沈清秋說他惡心?
沈清秋被他砸在凹凸不平的地面,臉色因被他掐着咽喉無法呼吸導緻泛白。洛冰河能聽到對方撕心裂肺的咳嗽,感受到手中骨骼所傳來的、近乎洶湧的喘息。
而在重新被激起的塵土之中,洛冰河聽到沈清秋說——
“畜生的愛,聽得本尊想吐。”
早在一開始的打鬥中,洛冰河體内的血液就已混亂至極,而今又被沈清秋刺激,洛冰河更是雙眼充血。天魔印迅速爬滿臉頰,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從地府裡爬出來的惡鬼。
此時此刻,什麼溫情真意全部化為灰燼,洛冰河心中隻有一句話:
沈!清!秋!
我看你是想死!
手中的骨頭突然間是那樣的硌手,為防止一個不小心真弄死對方,洛冰河将掐着對方脖子的手腕松開,徒手将沈清秋肩膀捏碎。
看着身下瞬間疼成蝦子渾身打顫的人,洛冰河心中的怒火非但沒有平息,反而更加旺盛:
沈清秋你是不是賤!
隻能通過暴力責打和武力撕扯,才能讓你作出反應發生變化嗎!
真心真意根本打動不了你,唯有以暴制暴,直接壓下去做洛冰河想要的事情,才是正确解決辦法!
左手伸出掐着沈清秋來回扭轉的下颚骨,洛冰河臉色陰鸷而瘋狂,嘴角裂開森森惡意:“師尊,你既是楚樓常客,不妨施展一些手段,也讓弟子體驗下何為飄飄欲仙。”
——
洛冰河将沈清秋摁地上的動作不可謂不兇狠,掐着沈清秋的脖子要說法更是像惡鬼索命,憤怒之餘更是一舉擊碎沈清秋的肩膀。
在這樣的疼痛與滿臉冷汗之中,沈清秋反而笑了:“小畜生,還是這樣痛快,既然是條白眼狼,沒得學什麼惡心人。”
洛冰河看着痛到連眼睛都睜不開、除了顫抖連手都擡不起來、卻還能嘴硬謾罵的沈清秋,将沈清秋體内的天魔血調至最大。
任憑血脈在對方體内橫行霸道胡亂沖撞,抓住沈清秋敢張嘴咬住洛冰河左手的牙口,極緻溫柔的用右手指腹撫摸着對方的唇瓣:
“師尊教育的是。”
洛冰河完全放開體内亂成一團的靈、魔、血脈、氣海,不管什麼壓制不壓制、反噬不反噬、吐血不吐血,隻要還能動,他今天必須将沈清秋上了,必定要沈清秋在他手裡哭喊流淚、永陷玉海、徹底失神!
“是弟子想太多,忘了您最惹人憐愛的,正是這副喜歡咬人的骨頭。”
——
熱、痛、燥、恨。
屬于洛冰河的天魔血在沈清秋體内瘋狂肆虐,軀幹不受控制與體内邪火旺盛。
沈清秋這次是徹底将洛冰河激怒,而今日的這場對戰也将最終撕裂兩人之間的虛僞假象。
今日之後,洛冰河隻會将他當成最下等的玉奴,将最肮髒的手段、最惡心的話語、最貶低的打壓、最誅心的言論,通通用在沈清秋身上。
甚至說,沈清秋的哭泣疼痛是洛冰河的戰利品,沈清秋的厭惡高傲是洛冰河想打碎的東西,沈清秋的歡愉與沉淪是洛冰河用來拿捏玩物的手段——
他們之間,從來隻有黑與血,哪裡容得中間灰?
有些東西一旦被打碎,就絕無轉圜餘地。
——碎碎念——
這就是為什麼冰九走不了單純感情線。
九的世界觀裡——你将勞資弄成這樣,還特麼有臉說愛?
冰的世界觀裡——我都已經退步到這樣,反複将一腔真心奉上,你隻會嫌棄?
所以冰就算是對九表達情意,九隻會更加唾棄和惡心。
冰接受到九的厭惡,怒火最終化為暴力,能走的自然隻是‘打碎’和‘鎮壓’。
————
稍微提一嘴冰妹與冰哥的區别。
冰妹對沈垣好,沈垣會覺得‘真乖’;冰妹對沈垣壞,沈垣會覺得怕。
冰哥如果單純惡,九會直接罵。兩人都習慣性對敵,冰哥将九的‘失控’當成戰利品嘲笑,九将冰的‘控制不了九’當成目标。
但。如果冰哥真表露出‘深情’,九會立刻感到極度惡心嫌棄,具體原因如我這篇所講,這種心理層面的厭憎會比上述互殺明惡更令人想吐一些。
所以——冰九互殺互打、冰哥明晃晃将惡意展現出來、将九當成戰利品階下囚折辱,反而是他們兩個都能接受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