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魏楠碗裡多少茬子,看看我的碗裡有多少茬子,真是偏心。”魏青青晃動着碗裡的清湯寡水。
梗着脖子對着她爸吼着。
三伯娘有些下不來台,拽着魏青青的胳膊,“你嚷嚷什麼,你弟弟喜歡喝,我從你碗裡撈了點兒飯。”
“你真偏心,我都沒吃,你動我的飯做什麼?”魏青青低頭朝坐在她身邊的親媽一頓吼。
“你親弟弟吃你點兒飯不行呀。”三伯娘有些下不來台,臉色也不好看,手裡的筷子朝碗上一放。
發出清脆的碰擊聲。
“不行!” 魏青青氣呼呼的端起鵝蛋的飯,全都倒在自己碗裡,發現還是比魏楠的碗少許多。
氣的坐在凳子上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氣。
“看什麼?我把我的飯給誰吃都不能做決定?”魏奶奶瞧着魏青青那直勾勾的眼神,心裡就來氣。
“就是,是奶奶把自己的飯給了楠楠,又不是誰給楠楠多盛了。”二伯家的大哥媳婦紅蓮解釋道。
“她什麼不幹,憑什麼吃那麼多?”魏青青心裡還是糾結,誰幹活多誰幹活少,誰吃多還是吃少的事兒。
“ 誰說楠楠什麼活兒沒幹,她可是到衛生院幫着爺爺和我忙了。”魏糧替魏楠解釋道。
所有人都偏向魏楠,魏青青心裡冤屈更加深。
魏奶奶的隐忍也跟着爆發,手裡的筷子直接朝着魏青青扔了過去,“你說我偏心,我什麼偏心了。
你說楠楠不幹活兒,我讓你少幹點兒,你就跟死了樣,一天不跟着你媽屁股後面你就覺得少了什麼。
你媽懶的要命,給你活兒,你也能不幹,家裡的活兒也沒讓你做,你上有爹媽下有哥哥嫂子,你天天躺床上都行也沒非逼着你去幹呀。”
魏楠感受到魏奶奶的情緒波動,趕忙伸手拍着她的後背讓平靜下來,“奶沒事兒,别生氣。”
“我都快要被氣死了,這麼多年可從來沒有人指着我鼻子說我偏心。人家楠楠讨喜,你看你讨什麼?我當多少年的家了,偏心誰家了,到讓你這丫頭片子指鼻子罵偏心。”
三伯伸腳狠狠踹下魏青青,“給我滾。”
魏青青離開,桌上的氛圍還是有些低迷,各自都低頭吃飯,沒有一人說話。
一頓飯,草草吃完,大家又恢複以往各自忙碌各自的事情,魏楠拿着爺爺用的炒藥鍋蹲在院子裡熬制藥貼。
中藥貼的制作倒是不很繁瑣,中藥藥方備好,熬制就行。
不過現在沒有藥貼,隻有黃紙,所以藥膏要熬制的濃稠些。
“你瞧瞧楠楠,看看你,學了五六年笨的要命。”二伯娘坐在旁邊邊幫他們打蚊子,嘴上還不忘誇獎兩句。
魏糧早就習慣了,倒是不在意,不過嘴上還是喜歡開玩笑,“媽,你可别這樣說,要是我也跟青青似的攀楠楠。”
二伯娘一撇嘴,“你這笨模樣還想攀楠楠,你自己這話都不好意思說。”
藥膏熬制好,放在外面放涼,第二天一早,吃完早飯,魏楠就跟着魏爺爺一起去了衛生室。
“魏大爺來了,我拿了兩把雞蛋給楠楠妹妹吃。”坐在金花奶奶身邊的是金花奶奶的兒媳婦。
見他們來,起身迎了上來。
“我回家聽我破婆婆說,楠楠幫她紮了幾針,手舒服了不少。
我婆婆忙了半輩子,這到老還想着我們搓草繩給我們補貼家用,這手就那時候累壞的。這兩把雞蛋魏大爺别嫌棄。”
村裡的人都習慣了,家裡有人生病,有錢就拿錢,沒錢就用東西頂,魏爺爺也都對街坊鄰居互相熟悉,很少收錢,大多都是用東西頂。
鄉下最值錢的也就是雞蛋,一個得要好幾毛,這四個也值不少。
“你婆婆的手屬于老病根了,治好的肯定不怎麼現實,也隻能緩解病症。”魏爺爺沒有收那兩把雞蛋,還把後話說清楚。
金花媳婦倒是不在意,“沒事兒,隻要緩解病症也是好的,這雞蛋收着吧。”
金花媳婦又笑眯眯的盯上魏楠,“楠楠真是越來越水靈,等我回娘家給你說個好親。”
“呵呵,謝謝嫂子。”魏楠幹笑道,心裡暗想,你感謝可不能給我送個火坑給我跳。
“客氣什麼,我先去上工去了。”金花媳婦風風火火的離開,魏楠又重複昨天的動作,幫金花奶奶紮好針後,把藥膏抹在關節處,用黃油紙貼在外面,“奶奶,這個就貼着,三天後再來換。”
這裡剛弄好,胖奶奶拄着拐棍手裡拿着凳子慢悠悠的挪了過來。
魏楠還沒等她靠近招手,“奶奶過來我也給你貼份膏藥。”
魏楠也沒打算有報酬,隻是順手幫忙,幫個一二,要是人再多她幫不過來了。
再說這些草藥都是魏爺爺一點兒點兒攢的,浪費了不少時間。
忙活一中午,下午不見魏爺爺和魏糧回來,魏楠關上門準備回家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