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家裡的老大,弟妹受委屈都是她第一個出面,所以性格有些嫉惡如仇。
瓦子表姐吧嗒吧嗒的直掉眼淚。
見她不脫衣服,魏楠隻好幫她處理臉上和頭上的傷,看着手上的凍瘡又拿出自己做的凍瘡膏。
這時,瓦子姑姑凱旋歸來,嘴裡罵罵咧咧的進來,“老混貨,死了臭了也沒人管。”
瞧見閨女被處理的傷,心裡就像堵了一團棉花一樣,朝着閨女的胳膊來了一下。
“你也是傻,挨打不會跑嗎?”話語中有些埋怨,手上的力道很小,再加上冬天穿得多,換做平常人根本覺不到疼。
偏偏瓦子表姐,疼的縮了一下。
瓦子姑姑頓時察覺到不對,硬是把閨女的棉襖給扒了下來。
冬天穿得多,裡面還有一個毛衣。
倒是沒有脫下來,隻是掀開腰部,瞧着肚子上都是一道道青紫印兒。
肚子裡的火氣頓時生氣,扭頭有要出去幹架,
“你這老混貨,今天我不把你對我閨女的所作都還回去,我就不姓趙。”瓦子姑姑還有些理智在,想着正事兒要緊,隻是惡狠狠的說了句狠話。
“楠楠,你給康梅看看。”瓦子娘坐在旁邊,斜愣着眼等着外面的婦女。
魏楠仔細摸過脈,詢問瓦子表姐身體狀況,還有每個月來例假的情況。
最終下定論,“姑,康梅姐沒有什麼大問題,身體隻是稍微有些虛。”
站在外面的婦女,聽到魏楠的話,高聲道,“你會不會看病?身體沒事兒,五六年一回孕都沒懷?”
“康梅姐對象來了沒?”魏楠沒有管外面婦女的質問。
瓦子姑姑指着指外面,“憨貨在外面呢。真是十足的憨貨,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媳婦挨打,一句話不說,這樣的人活該打一輩子的光棍。”
“把他喊進來。”魏楠說。
“這地裡出不來莊稼,還能怪種子?種子再賴好歹能出來賴苗兒,她一個苗兒也不出,怪我兒子什麼事兒。”外面婦女的情緒很是激動,甚至還不讓自己兒子進來。
瓦子姑姑也想知道到底兩口子誰的問題,親自出去把女婿拽了進來,“憨貨!當初我怎麼沒看出來你是這般老實過頭的憨貨!”
瓦子姑姑看着女婿,張嘴沒有一句好話。
魏楠打量了眼康梅對象的臉色就看出這對夫妻生不出孩子,八成的問題在康梅對象身上.
“張嘴,伸手。”魏楠閉耳不聽婦女和瓦子姑姑的對罵,脈細又無力,舌質淡,舌苔白。
這是腎氣虛的表現。
又問詢道,“平時時不時怕冷,四肢發冷,腰腿酸軟,頭暈晚上時長失眠?”
魏楠點出症狀,康梅對象,精神恍惚的擡頭看了眼她,愣了一下,很快點頭,“嗯。”
瓦子姑姑停下和外面婦女的對罵聲,難以置信的問道,“這事兒真是女婿的事兒?”
沒等魏楠回答,看了眼自己的閨女。
康梅低着頭一個勁兒哭,不說話。
外面的婦女不相信她兒子有問題,“你這小姑娘會看什麼?我兒子這麼壯實怎麼可能有問題。你肯定不會看!你跟康梅娘一夥兒的,你們串在一起故意的。”
“是真得不?”瓦子姑姑也不相信這件事兒,眼巴巴的盯着魏楠。
他們長久的思想就是,這懷孕的事兒是女人的事兒,生不出孩子八成以上是女人的問題,不肯能是男人的問題。
這種情況,魏楠也遇到過。
面臨精确的檢查,男方家人甚至懷疑檢查結果出了錯誤,也不會相信自己身體有問題。
“走,咱們走,這人就是瞎說,年紀輕輕坑蒙拐騙人,一看就不是好人!”那婦女拉着自家兒子就要走。
嘴裡嘟嘟囔囔着懷疑魏楠的判斷。
“這樣的婆娘咱們不要了,王康梅你也别跟着我們回去了,跟着你娘回娘家吧。
自己身體有毛病就有毛病,我們養你這麼多年,仁至義盡,也不能耽誤我們家傳宗接代,我們家武子三代單傳,不能在你身上斷了根。
好聚好散!”
康梅婆婆的嘴說出話來一套套的,态度也堅決,看得出來武子媽自家的是當家做主的人。
瓦子姑姑聽到武子媽的話,心裡氣憤難平,“什麼養這麼多年,我閨女沒出門子就是幹活的好手,到你家那天歇着了?你自己摸着良心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