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好有空車來,應書帶着小結巴拉開了車門,“友好”地朝他們揮揮手道:“今天很忙,下次再見哦。”
路明雨陰狠瞪着他:“死鄉巴佬,你給我等着。”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應書說完,飛快鑽進了車裡,從容道:“師傅,可以走了。”
從塞維斯離開,小結巴憂心忡忡道:“書,他,他們,經常,這樣,對你嗎?”
這樣是哪樣?
嘲諷?鄙夷?還是同情?
應書想到中午和霍知州吃飯的情景。
侍應生遞過來的英文菜單他全看不懂,但想到今天是霍知州請客,為了給他留下好印象,他盡量選實惠的,想着這樣霍知州就不會覺得他太過虛榮,有把他當豬宰的嫌疑。
結果他随手指了兩個最便宜的,侍應生輕聲問:“還需要别的嗎?”
應書搖搖頭,道:“不用了,我胃口比較小。”
沒多大一會兒,過來了一個小提琴師,站在他的身旁,優雅缱绻地拉了兩首曲子。
應書眼見着霍知州的餐已經上來了,他的卻還沒有着落,不免有些着急。
肚裡開始“咕咕”響,他怕霍知州聽見,便沒話找話拍馬屁刷好感:“知州哥,你和老闆是很好的朋友嗎?吃飯前還有小提琴曲可以聽,别桌都沒有耶。”
霍知州掀起眼皮奇怪看他,道:“那不是你點的嗎?”
應書:?
他尴尬地笑了笑,道:“啊,是,是嗎?”
路明雨和他們鄰桌,雖然沒聽見他和霍知州的談話,但看着應書身前空空如也以及小提琴師的演奏,隐隐也猜到了什麼。
他似乎是低聲告訴了葉逐星,葉逐星向他投來了同情的目光。
不管是原主還是他,都和這群嬌生慣養的公子哥們格格不入。
不過好在應書的心态好,他根本不在意旁人的眼光,也不在意霍知州明明看出了他的窘态,卻沒有援助的意思。
他隻是在那一刻不合時宜地想起了宴琛,那位紳士又耐心的小少爺,陪着他在停車坪吃完了一桶十五元的爆米花。
他不會用奇怪和同情的眼神看他,他會對他說,你是很好的人。
應書不明白,為什麼宴琛這樣的人不是男主呢?分明他更加優秀啊。
午餐過後,霍知州以工作為由,又扔下他獨自離開。
應書在附近找了一個小攤,吃了一碗酸辣粉,他覺得這肯定比霍知州那份半生不熟的牛排好吃。
肚子填飽後,他又元氣滿滿。
這家酸辣粉真不錯,下次他想帶哥哥和宴琛來。
對,宴琛也被他納入了想分享的範圍。
“你不用擔心我,我是有靠山的,我哥和他的朋友都罩着我。你看剛剛那群人,他們現在都不敢跟我動手的,都怵着我呢。”應書對小結巴撒謊道。
小結巴将信将疑點點頭,說:“那,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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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不凡和秦翰庭買了果籃和鮮花,打着上門探病的旗号,開了宴琛兩瓶紅酒。
宴琛不能喝,隻能看着應不凡和秦翰庭兩隻狗小酌,他抱着手臂冷冷道:“你們這樣合适嗎?”
應不凡:“你不是有電解質水嗎?來,幹杯。”
宴琛:……
他面無表情地端着水杯喝了一口,又放下,道:“你弟怎麼沒來?”
應不凡:“去找他朋友玩了。”
秦翰庭:“霍知州啊?”
應不凡:“肯定不是啊。是他以前在北城九籠認識的朋友,我在醫院見過一次,膽子比較小,說話不太利索。”
“哦。”宴琛和秦翰庭異口同聲。
三人有一搭沒一搭聊着天,宴琛手機響了兩聲,他拿起來一看,是馮之明。
他仔細想了下,自己和這人沒多大交情,好像是因為他是葉逐星的好朋友,兩人在一次飯局上才留了聯系方式。
馮之明:【琛哥,不好意思,這麼晚打擾你。星星今天心情不太好,喝了點酒,你能來看看他嗎?】
宴琛眉心緊蹙,回:【關我什麼事?】
“誰啊?”
見他臉色不太好,應不凡疑惑問。
“不熟的人,發了莫名奇妙的話。”宴琛道。
應不凡:“删了呗。”
宴琛:“嗯。”
删除了馮之明,他順手點進了朋友圈。
戴青蛙帽的小貓又發動态了。
宴琛滑動他發的照片掃了一眼。
擺盤精緻的小龍蝦、扇貝、大閘蟹還配了紅酒,以及一張兩人幹杯的合照。
配文:吃一頓漂亮的宵夜~
宴琛又想到那頓醜醜的燒烤。
他舉着手機對應不凡道:“這頓最好不是你弟請客。”
應不凡心虛地閉上了嘴。
宴琛發出靈魂質問:“我不配吃漂亮宵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