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一周多,他的表現都不錯,今日他是代表公司出來談合作的。
華泰與海富集團準備在灣南打造一個度假酒店,兩家公司都有合作意向,今天是準備敲定合同。
其實各項條款已經談得差不多了,華泰是肯定要占大頭的,海富不過是想再多争取點權益。
宴琛表面看着好說話,實則一點虧也不吃。
胡成海不由得感歎:“你們家,真都是做生意的料。”
宴琛笑道:“胡叔叔過獎了,和海富合作,我們很開心。”
從吃飯到這裡,兩人把生意已經聊得差不多了。
胡成海閑談道:“你啊,突然就長大了,也不知道我們家那個混小子,什麼時候能和你一樣懂事。”
“真安還小,慢慢來。”
宴琛倒沒想到,有一天自己能說這句話。
從前都是别人這般評價他的。
“也不小了,和你同歲。”胡成海歎氣,“你現在跟我在這裡談合作,他都不知道在哪裡野。”
宴琛:“等他玩夠了,自然就收心了。”
不是經驗之談,都是宴琛瞎說的。
畢竟愛玩的人,怎麼都玩不夠。
陪着胡成海又多喝了兩杯,時間也不早了。
兩人客套了幾句,起身準備離開。
走到包廂門口時,聽到走廊那端傳來吵鬧聲。
宴琛好奇望了一眼,很快便收回視線。
胡成海拍了拍他的肩,道:“我就先走了,到底是老了,講又講不過你,喝也喝不過你。”
宴琛:“是胡叔叔您讓着我。”
“你這嘴啊,難怪你哥讓你來,讓你給我哄得團團轉。”
電梯門在這時緩慢打開,出來的人是秦翰庭。
他一臉寒霜,看起來氣得不輕。
宴琛和他打了個照面,一眼就瞧出了他的不對勁。
秦翰庭站定和胡成海打了聲招呼,宴琛本要離開的腳步因為秦翰庭的到來停下了。
送走胡成海,宴琛才道:“怎麼了?”
秦翰庭冷哼:“路明雨那個傻逼竟然敢在我的地方鬧事。”
塞維斯是秦翰庭名下的産業,圈子裡的人都知道。誰敢不賣秦公子一個面子?就算有恩怨都是出了塞維斯解決。
宴琛陪着秦翰庭來到包間門口。
經理被打破了頭,血流了滿臉,看起來很是駭人。
他被一個服務生攙扶着,無力道:“路少爺可能喝多了。”
頓了下,他又道:“剛才,應二少進去了。”
宴琛頓覺不好,一腳踹開包間門,才看到裡面場面極其混亂。
應書騎在路明雨身上,“啪啪啪”給了他好幾巴掌,轉手又在桌上拿了一瓶開過的酒,揪着路明雨的領子給他猛灌。
他狠聲道:“是不是這樣喝?是不是這樣喝?你有什麼沖我來,你再敢動我朋友試試!”
另外兩個服務生則分别緊緊抱着胡真安和喬炎的腰,讓他們寸步難行,嘴裡念念有詞道:“有錢又怎麼樣?跟你們拼了!”
“琛哥,琛哥你快管管。”胡真安就像看到了救星。
應書聞聲轉頭看來,隻一秒,宴琛清晰看到他原本兇狠的眼神瞬間放軟,嘴巴更是一撇,直接哭了出來,委屈喊道:“宴琛哥~”
宴琛:……
路明雨終于有了喘息的機會,他劇烈咳嗽了兩聲,想推開應書,手剛碰到男人的肩,應書趁勢身子一歪,倒在地上,哭唧唧道:“他們太壞了,打人好疼好疼啊,嗚嗚嗚……”
【我摔倒了。】
【我裝的。】
【看在我哥哥,爆米花,小燒烤,魚湯的份上,他不能幫路明雨吧?】
【我是不是得哭大聲點?】
“嗚嗚嗚……太疼了……”他提高了音量,邊嚎邊拿餘光瞄宴琛。
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就連路明雨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
反應過來後,路明雨一骨碌翻起來,抄起桌上的啤酒瓶就要往應書頭上砸,被宴琛眼疾手快抓住手腕,阻止了他的動作。
應書發出慘烈的尖叫,縮着脖子像一隻被踩到尾巴的貓:“啊啊啊,不要打我。”
謝謝,并沒有碰到你,戲太過了。
路明雨的腕骨被捏得生疼,他看着宴琛,不甘心道:“琛哥,你看見了吧?是他打我,你看見了吧?他把我打成這樣……”
宴琛:“所以呢?”
他抽走路明雨手中的酒瓶,扔在地上,又伸手把應書拉了起來,将人攬在懷裡維護的樣子清楚地表明了立場。
路明雨氣得嘴唇哆嗦:“琛哥,你不能拉偏架,他得給我一個說法。”
【說你大爺,就是打車來揍你的,怎麼樣?】
宴琛笑了下,神情頗為倨傲:“不給又怎樣?”
應書靠着宴琛胸膛還在“嗚嗚”哭,像小孩似的告狀說:“他們欺負我朋友,還讓我給他舔鞋,他們怎麼可以這樣啊……我又沒有得罪過他們,每次見面他們罵我,我都忍了,可這次……嗚嗚……”
“你這個賤人!”路明雨被應書的變臉氣得失去了理智,擡手想要把他從宴琛懷裡拉出來。
“啪,”宴琛毫不留情一巴掌甩在他臉上,冷道:“你還想跟我動手?”
路明雨捂着臉,瘋狂搖頭:“我沒有。”
【喲,這就慫了?欺軟怕硬的軟蛋,鄙視你。】
應書悄悄擡了下頭,露出一隻眼睛和路明雨對視,唇邊挂着一抹嘲諷的笑。
路明雨氣得渾身顫栗,卻拿應書一點辦法也沒有。
那越來越兇狠的眼神,仿佛要把應書拆吞入腹。
應書裝得更加柔弱了,他又往宴琛懷裡縮了點,哭腔濃重道:“我好害怕……”
宴琛:你要是心裡不笑得那麼大聲,我真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