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還是小些吧。”
一進門,黃鹂三步并作兩步的跑來,伸手就捂了她的嘴,壓低嗓音道。
“大人耳朵很靈的……”
杜惜晴拍了拍黃鹂的手背。
黃鹂猶豫片刻,收回了手,又說了一遍。
“您小聲點。”
連稱謂都變了。
杜惜晴趴到木桶邊,将舀水的木勺遞給黃鹂。
“我知道大人的耳朵靈。”
黃鹂:“那您還這樣說話?”
她接過木勺,繞着木桶轉了半圈,用木勺舀起桶裡的熱水往杜惜晴背上澆。
杜惜晴又擡高了聲量,略微夾着嗓子。
“我想大人不會介意的……”
黃鹂也往自己手上澆了些熱水,左右的試了下溫度才将手放在杜惜晴背上。
“您怎麼就知道大人不介意……您這聲音怎麼……?”
杜惜晴一手捂住了黃鹂的嘴,另一隻手擡起一根手指,指了指隔壁的牆壁。
“大人這麼寬宏大量,怎麼會在意我這一個弱女子?”
她說着還故意深吸幾口氣,使得說話時都在微微發着顫。
黃鹂猛得瞪大了眼,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杜惜晴松開手,重新趴到木桶邊上。
是的,她就是故意這般嬌柔做作的大聲說話。
杜惜晴不懂那些大道理,但她知道人有七情六欲。
好不容易這謝大人看着似乎是有些情欲了,自是要好好勾一勾。
黃鹂顯然是個聰明的姑娘。
她搭在杜惜晴背上的手掌都微微發抖起來,聲音壓得極低,隻能聽到一陣氣音。
“您……您膽子太大了。”
膽子大麼?
可若是膽子小一點,哪能過的上好日子?
杜惜晴笑了一聲,将打濕的頭發撩起,撥至一側,将整個後背袒露出來。
“我背上有些癢……”
黃鹂:“是這裡嗎?”
杜惜晴嗯了一聲。
她刻意拉長了聲調。
“再往下面一些。”
黃鹂手下的動作一頓,但還是繼續向下揉搓。
于是杜惜晴漸漸加重了呼吸的聲音。
“……水有些涼了。”
——砰
隔壁傳來了一道清脆的聲響,聽着像是椅子挪動的響動。
杜惜晴一樂。
——嘩啦
水勺舀水潑灑到她的身上。
杜惜晴大聲嘶了一聲,嘶嘶的吸着氣,帶着些許抱怨的小聲說道。
“太燙了。”
黃鹂哦哦了幾聲,說話時聲音都有些結巴。
“我馬上兌冷水。”
杜惜晴笑了一聲,夾着嗓子嬌聲道。
“笨手笨腳的,把巾帕給我。”
黃鹂埋頭噔噔噔跑出去,捏着巾帕就跑過來。
杜惜晴轉過身,卻見黃鹂滿臉通紅,這紅色更是從臉一路紅到了脖子。
這也是個生瓜蛋子。
杜惜晴心中暗笑一聲,從水裡擡起手臂。
又是嘩啦一聲。
黃鹂立即送上巾帕。
杜惜晴卻沒張手,于是那巾帕飄忽着落了下來,蓋在了水面,緩緩的沉了下去。
“哎呀。”
杜惜晴撩起被打濕了的巾帕轉身趴在木桶上,側頭朝牆那邊叫了一聲。
“都濕了呢。”
*
——哐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