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萊是個群島,占據蓬萊的五個門派同氣連枝,有丹鼎閣、青木閣、牧漁閣、羽衣閣、劍鼎閣五個門派。丹鼎閣擅煉丹;青木閣擅種靈植;牧漁閣擅養靈獸,尤其是海獸;羽衣閣擅煉器,以防具為主;劍鼎閣也是擅煉器,以攻擊法器為主。蓬萊五派都富得流油。
蓬萊五派财大氣粗,收徒門檻高,内門弟子貴精不貴多,但是陸霜行所在的齊雲峰,弟子卻頗多。
陸霜行身為峰主,一個弟子也沒收,可耐不住他有一個極愛收徒的師父。
修仙之人,金丹時候喜歡找道侶,元嬰的時候喜歡收徒弟。
因為金丹修士大多開始四處雲遊,闖秘境,有了道侶,既可相互陪伴,又可聯手對敵。
到了元嬰期,修為進階慢了,也有了賺靈石的技能,有錢有閑,養徒弟不是什麼麻煩事。而最妙的是元嬰期又不像化神期那般高不可攀,廣撒網選些徒弟,過個百十年,總有能進階元嬰的,出去闖秘境就有了可靠的幫手。若弟子出息,進階化神,那就發達了,靠着徒弟反哺還能拉自己一把。
陸霜行的師父南宮貴就是個成功師父的典範。他自己資質一般,徒弟陸霜行進階化神之後,提供資源把他從元嬰初期修為一路拉拔到了元嬰大圓滿。他也因此格外愛收徒弟,有教無類,甯可錯收一千,不肯放過一個。
丹鼎閣所在的島極為廣闊,西高東低,平原處全是一望無際的藥田,沒有凡人城池,西邊綿延千裡的山脈。丹鼎閣的内門在西邊的山脈中。
陸霜行帶着風未凝落到丹鼎閣山門前。
“陸峰主回來了。”守門弟子恭謹行禮。
陸霜行颔首,帶着風未凝入山門。
周圍來往的弟子比昆侖少,有些是禦器飛行,有些騎着一種紅喙白羽的鳥兒。禦器飛行的比例明顯比昆侖的多。
這種現象是因為丹鼎閣弟子比昆侖富。畢竟禦器受限于修為,想要超過正常的續航時間,就得往法器裡填靈石了。如果騎着鳥兒,給一點小魚幹就足夠了。
男修俊朗,女修柔美,仙氣飄飄地騎着飛鳥或禦劍來往,看起來真是賞心悅目。
風未凝總算知道陸霜行對女子飾品的審美從何而來。蓬萊這邊尚華麗繁複,女修的弟子服都是這樣的風格。
陸霜行在齊雲峰主殿落下。他久不回來,好些年沒有消息,好容易回來,南宮貴得到消息,便叫了陸霜行未閉關的諸位師兄弟一起相迎。
烏壓壓的百十号人,陸霜行微微皺了皺眉,風未凝最近心情不好,他其實并不想在此時讓她面對齊雲峰上的這些人。
陸霜行耐着性子朝南宮貴行了個禮,“師父。”
陸霜行修為比南宮貴高許多,然而師徒名分在,他還是很尊重南宮貴。
南宮貴鬓角已經有了些白發,圓圓的臉看起來很和氣,笑眯眯的,說:“峰主二十多年沒回來過了,弟子們都想念的緊。我又新收了幾個徒弟,都還沒見過峰主呢。”
南宮貴叫了幾個人來拜見陸霜行,陸霜行雖然看起來不怎麼開心,但還是給面子的給了見面禮。
“這是你收的弟子?”南宮貴看向風未凝,目光帶着審視打量。
陸霜行為風未凝引薦,“這是我師父。”
風未凝猶豫了一下,亂七八糟的行了個禮。
昆侖的弟子?南宮貴看着這明顯北地風格的禮節,挑了挑眉。
陸霜行淡淡地說:“今日人齊,都認識一下,這是風姑娘。以後是咱們齊雲峰的人。”
齊雲峰的人,不是弟子,沒有輩分。
南宮貴又挑了挑眉。陸霜行眼高于頂,蓬萊多少女修心儀他,他都看不上,居然是喜歡這個類型的?
蓬萊女修一般早早辟谷,又不鍛體,大多纖弱。風未凝這幾年正常飲食,積極鍛體,眉目又偏豔麗,跟蓬萊女修一比,确實别有風情。
風未凝有點窘迫,又覺得無所謂。會覺得帝王不可辱的人,已經為了她死在海上了,她被别人怎麼看待,又有誰在乎呢?
各色目光之下,風未凝仿若異類。
南宮貴并沒有避人,當着衆人面便問:“把風姑娘安排在哪裡住?”
陸霜行不愛管事,齊雲峰的瑣事都是南宮貴在安排,他問這話也是職責所在。
陸霜行看了風未凝一眼,說:“跟我住宣明殿。”
陸霜行頗有些狷介,不愛别人踏足自己居住的地方。就算是南宮貴找他商議事情,也極少入宣明殿。
南宮貴有點意外,陸霜行為人務實冷清,一貫獨來獨往不解風情,沒想到會有一天對一個女修這般态度,一照面就這般張牙舞爪地昭告天下護着。
齊雲峰的風姑娘,跟他一起住宣明殿。這個身份太暧昧了。風未凝心裡歎了口氣,微微挺直了脊梁。
“風姑娘遠道而來,可累到了?”一個女子伸手攬住風未凝手臂,笑着說:“我是陸峰主師妹,岑梵。”
“交換個傳音符,我們改日約着出去逛集市。”又一個女子攬住她另一邊手臂,“我是左甯甯。”
岑梵我見猶憐,左甯甯笑起來有兩個可愛的梨渦,俱都是十分美麗的女子。
傳音符是很簡單的符咒,但能傳多遠就看施術者的修為和神識了。以風未凝如今的神識,用傳音符還不如直接大聲喊。
這幾個女修的修為都不低,毫不自矜身份,熱情的讓風未凝有些不适應。
陸霜行一向愛清淨,修為又比這些人高幾個境界,雖然名義上是師兄弟,但關系也僅隻是認識而已。除了他師父南宮貴,其他人在他面前都不敢造次。
此時見陸霜行沒有不豫,衆人就更熱情了,紛紛跟風未凝交換了傳音符。
人真的有點多,風未凝做女帝的時候逢年過節也是應付過大場面的,此時都有點應付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