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如此固執!
風未凝忍耐的閉了閉眼,放棄了勸說他,深吸了一口氣說:“你若仍認我為主,就隐藏好自己的來處,在門派裡我不認識你,你也不認識我。好好修煉。”
風未凝想了想,又從儲物袋撿了些東西給他,“這些靈石丹藥你拿去用。”
帝王所賜,臣子沒什麼可推脫的。葉雲朗沉默地伸手接過了丹藥。
她質疑他,拒絕回涅槃天,他都能平靜以對。可如今她要與他做陌生人,他情緒明顯低落。
風未凝假裝看不見,别過頭去看了看天色,“天色不早了,我先回丹鼎閣了。”
風未凝拿出飛行法器,往裡填靈石。
葉雲朗急切地抓住她袖尾,“陛……”
她看向他,他改口,“……未凝,給我一個傳音印記。”
風未凝猶豫,有些心軟。給他一個傳音印記?若他有事,可求助于她。
轉瞬心又硬了起來。他這樣隻想為她肝腦塗地的人,有事怎麼可能求助他?她才是他最大的危險!
風未凝刻意冷淡地說:“我希望你記住,我和你之間,如今并不相識。”
風未凝禦器飛起,而他真的沒有再攔。
那個白衣的少年立在原地目送她遠去,目光中仿佛有憂傷凝聚成海。
風未凝不敢回頭。
風未凝回程沒走多遠便收到陸霜行的傳音。
隻有兩個字,“未凝?”
風未凝的神識是沒辦法回這個傳音的,她與陸霜行之間的距離,超出了她神識傳音的範圍,她當即撕碎了陸霜行之前給的符篆。
三個呼吸的時間,陸霜行便出現在她的面前。
他面如寒霜,在看到她無恙的瞬間柔和了神色。
陸霜行問:“怎麼回事?”
風未凝不想讓他知道葉雲朗的存在,便也不好提那個男修迷暈她的事,否則無法解釋她怎麼脫身的。
“我認錯了人,把另一個女修看成了岑真君,下了船才發現。聯系不上岑真君,我就隻好禦着法器自己往回飛。”這個理由雖然很扯,但也不大好查證。而且她安然無恙地站在這裡,陸霜行也就沒有徹查到底的必要。
陸霜行被她的愚蠢驚到了,默默消化這個理由,過了片刻才說:“沒事就好,下次直接撕碎符篆通知我。”
“這蓬萊附近,能有什麼事?今日不是門派大比嗎?結束了?”風未凝笑着反問。
“沒有,帶你一起去。”陸霜行拉她上了自己的法器。
風未凝訝然,“岑梵怎麼跟你說的?讓你急成這樣?”
陸霜行說:“淩雲峰主也在看門派大比,他弟子陳通的魂燈突然滅了,他說在那條船上。我與他一起去的船上。”
不是岑梵告訴他的?
“咦?他怎麼死的?可查到兇手?”風未凝心裡一緊,連忙打聽。
陸霜行剛才急着來,沒細問,聽她問才點開淩雲峰主剛發的傳音,說:“目前沒查到他上船的記錄,也沒在船上找到他的屍體。魂燈滅時的最後景象卻是在船上,沒有看到殺他的人,死的悄無聲息。可能有高階修士要對蓬萊不利。最近别出門了,連碧海灘塗也别去了。”
風未凝目光微動。她上船的時候,是登記過身份信息的。可是那位死了的弟子,沒有上船記錄?
也就是說,此事并非陳若娴碰巧遇上她,臨時起意找人收拾她。而是有人處心積慮,從她上了這艘船,便有人蓄謀要害她。
若不是那修士死了,他用的假身份上船,事後便找不到他嗎?
身份是假的,那麼臉也是假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