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慢點等等奴家。”
“柳相公~~”
“柳兄醉了,在下與柳兄同路,諸位大人放心。”
穆軒?
白北山?
柳策腦海内一片空白,直到被搖晃的馬車颠的反複嘔吐幾番,翻腸倒肚刮了幾遍才算是稍稍有了幾分清醒。
他被林塵下藥了。
剛那女子不知是何人,自己與她應當沒有什麼逾距之舉。
無論柳策如何阻了林塵的何事,也不至于如此急着給柳策安排“親事”。
更何況林塵的父親骠騎将軍林虞,乃是當年明相爺最為看中的門生,從一王府侍衛一路平步青雲官至二品要職。
隻是在十六年前事端後,沒兩年就莫名遭人暗殺,至今仍是一樁懸案。
據說明相當時悲痛欲絕像是死了兒子一般,相府上下素鎬帶孝,相爺與大長公主吊唁扶靈,親送遠郊。
為朝中上下,江湖之遠立下了愛才惜才之名,自此也才有了如今相府門客鼎盛,日日自薦不絕的景象。
同自己相比這位林大人怕是與相府隻親厚不疏遠,隻為入贅何須如此
天色放亮,晨鐘方才響過。
柳策才算是徹底清醒過來,一旁的小武早就倚着門口的石獅子睡了。
而白北山早已不見了蹤影。
小武本就睡得淺,自家主子一翻身就已經醒了過來。
“爺,我們快進去吧。”小武小心翼翼的向府門挪了幾步:“這個時辰趁四爺尚未起身,神不知鬼不覺。”
柳策深覺有理,在這件事情上他和小武可是出奇的看法一緻。
兩人蹑手蹑腳的準備翻牆,就聽見吱呀一聲。
府門開了。
“北山先生可吓死我了。”小武已經快要爬上牆頂,被這一吓跌了下來,揉着後腰埋怨道。
白北山逆着晨光的身影看起來不甚清晰,卻是當真不愧豐神俊逸,風度翩翩的傳聞。
“六爺這是去哪了”
隻是白北山身後的百裡倬面色就沒有那麼好看了。
已然怒火中燒。
“白北山是怎麼回事?”
百裡倬昨夜發覺柳策并未回府,派了手下心腹前去相府查看未果,一夜都沒能睡下。
一早被人一把匕首插在了房門之上,接着就看到了後門鬼鬼祟祟的三人,又聽着那北山先生的稱呼,心下大驚。
“家主說子眉此來燕京,定會被多方注意,可借煙雲北山之名震懾不軌之人,以求自保。”柳策站在百裡倬面前攪着衣袖 ,搬出了家主解釋道。
“煙雲北山,你可知煙雲閣背後的主子是誰?也敢如此膽大,百裡沣不明白,你自己不清楚麼?”百裡倬此刻恨不得将面前這個小兔崽子拉過來狠狠揍一頓:“單你這張臉,煙雲閣就不會善罷甘休。”
“可是四哥,十六年了,當年太子身死,許國公府覆滅到今煙消雲散,隻憑明相府一面之詞,你們就真的不想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麼?”
“你姐姐不願意!”
百裡倬當然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那場浩劫死了太子,損了許國公府,貶了阜甯府各中恩怨糾纏不清,早就不能歸為一家之錯,一氏之過了。
“長姐多年賤籍纏身未解......”
啪!
柳策不用去看也知道腳下那可憐已粉身碎骨的茶具是什麼樣子,硬着頭皮道:“姐夫難道不想有一日光明正大迎娶長姐進門麼?”
百裡倬掩面扶了扶桌子。
雀城百裡四爺年過而立,卻未曾娶親,衆人隻道其流連煙花,卻不道他的心上人竟是百裡氏都無法所求之人。
柳策看着離去的百裡倬,知道他默認了自己的想法,縱然不為任何人。
他都得顧忌長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