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策與林塵一道回了西平才知道太尉大人竟然已經到了西平,一副怒氣沖沖又刻意壓制的樣子坐在堂上。
而侍立在一旁的元正公子則難得的換了一身頗為繁複的錦繡黑袍把自己捂了個嚴嚴實實,更是帶上了一張黑紗鑲金面罩,隻漏出眉眼看起來甚是疲憊沒有什麼精神。
繞是如此,透過面罩邊緣還是能隐隐看出些紅腫的痕迹來,想來怕是這位太尉大人已經發過一通不小的火了。
明梓晏一進别院就被丫鬟扶着回了自己的房間歇息,故而如今這堂上隻有太尉、元正公子、林塵與他四人。
“下官柳策拜見太尉大人。”柳策規規矩矩的見了禮,明奕一直沒發話讓起,柳策也一直沒敢直起身。
明奕把面前人仔細打量了幾分,因是低着頭故而面容沒有看的太過于真切,隻單從身形來看是難免有些單薄的:“早聽說雀城花柳街巷衆多,繁華遠超燕京,但百裡家除去四公子外卻都是立身持正之人,卻不想柳公子到是讓老夫刮目相看。”
“太尉誤會了,當日情況緊急,下官難免對小姐有所冒犯之處,柳某自知隻是家族養子與小姐并不相配,但自瓊林初見小姐,俱是心動不已,還望太尉大人能給下官一個機會證明自己。”柳策小心翼翼的說道:“自來燕京,家主已将京畿一帶生意交由下官全權處理,如今百裡四爺百裡倬已返雀城,下官雖不才,隻望能幫上太尉些許。”
明奕冷哼了一聲正想反駁,他一個帶兵之人何須他一介商賈相助,簡直贻笑大方,便要發作。
但還沒等他開口,一直站在一旁默默無語的明元正卻是搶先開了口說道:“父親,元正看這柳策到也不是一無是處,不如姑且先留着。”
明奕暗暗壓了火氣,看着堂下的人一直低着頭,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吩咐道:“把頭擡起來!”
坊間那謠言傳得沸沸揚揚,說新科探花與阜甯郡王長得相似,明奕之前是不信的,但現在卻又不得他不信了。
想來這傳言還是從梓晏那丫頭那起的。
這柳策确實長得與離鵬與有那麼幾分相似,尤其是眉眼之間的那份神色,簡直和當年的阜甯世子如出一轍。
“今年多大年歲?”明奕大驚失口問道,但又覺得有些突兀改了口:“看起來怕是要比孟淵小一些,不及弱冠吧。”
“下官是比孟淵兄小一些,與元正公子同年,先取了表字,過了今年才正式及冠。”柳策答道。
年齡不對,如此算來這柳策出生之時離鵬與才不過十四歲,不可能生的出如此大的子嗣。
而許國公府亦是對不上号,且不說許國公府與阜甯王府當時已分離近三代,兩家血統繼承早就偏移,那年也未聽說許國公府有人誕下男丁。
況且明奕與離鵬與自幼相交,雖多年不曾見面,故友的長相明奕還是十分清楚的。
鎮定下來的明奕仔細想了想,這兩人如此看來還是有些差距的,這柳策的面容中多了幾分陰柔之色,而那離鵬與雖俊美無俦,但卻絕無陰柔之态,那畢竟也是曾經馳騁沙場的少年将軍。
“先下去吧。”明奕有些疲憊吩咐道。
柳策與林塵走遠後,明奕示意元正關上了門,順便使了個眼神遣開了周圍的侍衛仆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