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明元正小心的将明奕面前的茶水拿去換了一盞,正要遞過去就聽見明奕冷哼了一聲,當即跪在了地上,堅硬的青石地面隔得膝蓋生疼。
“起來!”明奕接過元正手裡的茶水,示意兒子坐到一旁,繼續說道:“為父就說了,落楓不是梓晏拿的。”
“可是父親,這裡是西平。”明元正看明奕心情似乎沒有那麼糟糕,緩慢的試探說着:“内有梓晏心思不明,外有恭王府虎視眈眈,據兒子觀察那恭王世子可不是省油的燈,父親有沒有想過若是真的阜甯勾結恭王,如今丢了落楓,我們該如何跟翁翁交代?”
“梓晏是你妹妹,你在外如何算計權術,我都不管,但你不該懷疑到自家人頭上!”明奕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砸在了手邊的矮桌上。
元正知道自己又說了不該說的,隻能默默跪回了地上口中說道:“兒子知錯了。”
“至于落楓,為父不信是梓晏做的。”明奕沒有叫起,口中還是念念的說着明梓晏的好話。
元正對父親的偏心早就習以為常了,他是父親最不喜歡的那一類人。
可是父親卻從未想過,若他真的隻是玩弄權術而坐到現在的左衛将軍,又如何能讓靖王府一幹舊部信服?
元正在明奕起身離去後方才起身,一下子血液通暢帶來的酸麻之感讓他控制不住地跌在了一旁的軟榻裡。
隻緩了片刻,明奕就強撐着起身往明梓晏的住處去了,剛想推門進去詢問一番,就聽見明奕的聲音從裡邊傳了出來。
“梓晏,傷好些了麼?”是從未……對他有過的溫柔,即使是他失态之下也不曾這般。
“好多了,爹爹怎麼來了?”
“怎麼爹的寶貝閨女都不見了,不能來找麼?”
“是我硬要跟來的,你别怪大哥。”明梓晏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着急說道:“那會看大哥臉色不好,你是不是又打他了!”
“哼!”提到元正,明奕似乎還有些火氣。
“爹爹呀,您不是也知道大哥在外經營都是為了咱們太尉府,又何必總是這般橫挑鼻子豎挑眼的總尋不是……”
“老子還活着呢,輪得到他做了太尉府得主,才多大的孩子,要是哪天出了什麼事,我怎麼跟你大娘交代……”明奕止住了話頭說道:“梓晏那,你覺得那個柳翰林如何?”
屋内兩人再說什麼明元正都沒有聽的真切了,隻是父親那句多年不會對他說出的緣由格外震恸。
原來父親隻是怕他應付不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