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克似乎明白了瑪麗的意思,他沉默片刻:“那你還要繼續查下去麼?你知道的,你随時可以退出。”
瑪麗摸着自己的裙擺:“我想繼續下去,夏洛克,我當初來倫敦之前就發誓,我想要闖一闖,我想要再努力努力,至少……至少這起案件,讓我查下去,隻是偵探這條路或許并不适合我。”
說到這裡瑪麗難得露出苦澀的微笑。
但也隻是稍稍低沉了一會瑪麗就重整旗鼓起來,至少她知道了,自己不适合做一個偵探。
這也是一個收獲不是麼。
借由雷斯垂德的幫助,夏洛克得到了三位死者的所有記錄。
基于下午和郝德森太太還有約定,夏洛克順路送瑪麗回到貝克街。
郝德森太太一開門隻看到臉色慘白的瑪麗,她溫暖的雙手撫摸着瑪麗的臉頰:“好孩子,你怎麼了,你看上去很不好。”
那溫暖的雙手讓瑪麗想到了班納特太太,在她小時候版納特太太也是這樣,用一雙溫暖的手抱着瑪麗。
在别人說瑪麗是個奇怪的姑娘的時候,在背後閑言碎語的時候,班納特太太叫的比誰都大聲,她氣勢洶洶的和所有人戰鬥,保護她的孩子。
雖然回到家裡的班納特太太也會說瑪麗奇怪,但是隻要在外面,班納特太太就是家人最堅定的支持者,她永遠相信自己的孩子就是天底下最好的孩子!
瑪麗不是不知道,在别人眼裡班納特太太是一個愚蠢膚淺,甚至自以為是到了讓人覺得可笑的女人,可是在家裡,她關心每個孩子的健康,希望每個孩子都能快樂。
小時候瑪麗生病,班納特太太一邊罵她熬夜看書吹還開着窗,一邊會徹夜不眠的照顧她。
對瑪麗來說,班納特太太就是個好媽媽,她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保護孩子,希望孩子們過得好。
想到這裡瑪麗上前擁抱了一下郝德森太太。
郝德森太太扶着瑪麗進入屋内,在一樓的會客廳内坐下,倒上熱茶送上點心:“好孩子,喝點熱茶,你會好一點的。”
夏洛克坐在另一邊也喝了點熱茶:“尊敬的太太,方便的話,我想看看二樓的房間。”
這番話打斷了郝德森太太的關心,她用一種略帶譴責的目光看向夏洛克:“福爾摩斯先生,您沒看到可憐的瑪麗小姐正不舒服麼。”
瑪麗笑着安撫了郝德森太太:“我沒什麼事,在這裡坐一會就好了,您先帶夏洛克上去看看吧。”
看到瑪麗捧着茶杯确實臉色好看了一些,郝德森太太才放下心來:“好吧,有什麼需要你随時喊我孩子,我一直都在家裡的。”
确認瑪麗沒什麼事之後郝德森太太帶夏洛克去二樓看看房子,整個二樓的布局和三樓略微不同。
二樓的房間有兩間舒适的卧室,還有一間寬敞通風的起居室,屋内陳設使人感到愉悅,更何況還擁有兩扇足以使屋内光線充足的大窗戶,無論哪方面都讓人感到滿意,除了一年要110幾尼的租金讓夏洛克感到有些為難。
這是個合理的價格,但是對夏洛克目前的收入而言恐怕并不便宜。
夏洛克思索一番:“恐怕我确實得找一位合租人了。”
郝德森太太連忙說道:“瑪麗住在三樓,如果您要找人合租,可一定要是品格端正的人,先生。”
夏洛克連連保證。
兩人暫時商定此事,郝德森太太保證給夏洛克預留一個月的空餘時間,讓他有時間找一位合适的合租人,夏洛克也盡量在這段時間收拾收拾蒙塔古街的屋子。
看完了房子之後夏洛克重新回到了一樓。
瑪麗已經緩過來了:“好吧,雖然我害怕面對那些……人,但是看看一些證據和資料我還是可以做到的,夏洛克,你帶回來的記錄呢,拿出來我們看看有沒有什麼可以看出來的。”
夏洛克從衣服内兜掏出記錄。
三個人的記錄依次擺放在桌上。
按照年齡大小和死亡的先後順序,第一位是那個7歲的孩子。
他應該是死于9月6号到7号之間,是一群流浪漢在一棟廢棄房屋發現的他,他的哥哥在9月6号就報警了,當天下午孩子說出去玩,一直到很晚都沒回來,當時大家都以為孩子貪玩,沒人當回事,還是那位警員湯姆盡職盡責,陪着那位哥哥在第二天找了一天,可是一直都沒找到。
在7号的晚上一群流浪漢報了警,發現了一個燒焦的屍體,後來通過孩子身上的吊墜核實了信息,正是失蹤的孩子。如果孩子出事,那麼一定是在6号的下午到7号晚上中間這段時間,這個孩子丢失了心髒。
第二個就是德維克,他是在9月29日死亡的,他死亡的現場很多人都看到了,說是自殺,更像是遇到了什麼事情,結果被吓破了膽,做出了這種行為,他是肺部丢失。
第三個就是那位警員湯姆,他是在昨天,也就是10月5号失蹤的,當天下午外出巡邏,一直到晚上交班也沒回來,根據雷斯垂德和那位格雷森警官提供的信息,他的巡邏路線并不經過泰晤士河,他丢失了腎髒。
瑪麗将三個人的信息擺放在一起,大約是那位警員提過一嘴生日的話題,瑪麗順帶看了一眼警員的生日,恰好和瑪麗一樣,是9月28日,9天前的生日。才35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