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文刻斯道:“你見過厄桃斯了嗎?”
岡三郎不語,一直朝阿文刻斯進攻,阿文刻斯對抗的間隙裡道:“我本以為,你會死的像樣點,結果,你連死亡都無法做到嗎?”
岡三郎發出無意義的嘶吼,他都試過了,不管怎麼劃爛自己的身體,他都會複原,哈哈哈!他是不死之身!他已永生!
而蚊蠅的聒噪依舊。
“你這個卑微的懦夫,你徹底舍棄了身為人的尊嚴……”
岡三郎一腳把阿文刻斯踹出去,他身上的異變越來越明顯,力量越來越大,速度越來越快,阿文刻斯明顯逐漸招架不住。
這個似人的怪物用興奮到扭曲的五官嘶啞道:“是嗎?不不不,我已超越你我……我已超越人類!哈哈哈哈哈哈哈……”
阿文刻斯扶着圍欄站起來,輕聲道:“你真的不想死亡嗎?”
“身體很痛吧?很不習慣這樣的男人身體吧?很不能接受吧?大家都是人,憑什麼男人可以這樣肆意地活着?”
岡三郎猛地朝阿文刻斯沖過去,他掐住阿文刻斯的喉嚨把他掼到欄杆上,阿文刻斯被他壓的向後彎腰,上半身探出郵輪。
岡三郎嘶啞道:“你确實是個很能說服人心的人,你很有魅力,阿文刻斯。”他掐住阿文刻斯脖頸的手微微松開又用力,“你到現在還以為我是向你來投降的?”
阿文刻斯上半身傾到水面上,雙手隻來得及握住欄杆,他聞言艱難地說:“不然你還能有什麼辦法?反正我說什麼你做什麼,你母親說什麼你做什麼。因為你擅長聽從别人,你善于服侍别人吧。”
岡三郎嗤笑道:“死到臨頭了,你就隻能說這個?不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麼。”
阿文刻斯感受着愈發收緊的手掌,他道:“不管你的母親多美麗,多愚蠢,你都注定待在陰影裡。”
“但是來吧,來到這片讓你新生的土地上,我知道你能做到,你做到了,沒有人這麼對你說,到頭來,原來你才是自己的主人呀。”
岡三郎赤紅着眼睛,他得到了阿文刻斯的認可嗎?他把阿文刻斯拎上來摔到甲闆上,吼道:“我一直是!”
語罷,岡三郎倨傲地看着地上掙紮的阿文刻斯。他的力量從他喝下那不知名的液體開始逐漸上漲,他也無法熟練控制自己的力氣了,他倒是沒想把阿文刻斯摔那麼重。
岡三郎走過去把阿文刻斯拎上來,讓他站住,他剛松手阿文刻斯就又摔到地上。
阿文刻斯沒忍住痛呼一聲,罵道:“蠢貨!我腿斷了!”
岡三郎從一開始就被他罵習慣了,倒也沒覺得有什麼,他看了一眼阿文刻斯逐漸向外滲血的那條褲腿,“矯情,腿斷就不能站了?”
阿文刻斯疼的要死,他強忍着坐起來給自己做緊急處理,這算是他長這麼大受過最嚴重的傷,他咬牙切齒道:“……有本事你來試試啊?”
岡三郎想到自己如今不死的身體,冷笑一聲:“抱歉啊,我是試不了了,你自己受着吧。”
阿文刻斯饒有興趣地看了岡三郎一會兒,道:“……這片土地恐怕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美好吧?”
阿文刻斯繼續道:“……哈哈哈,是我癡呆了,你既已抱着必死的決心來,又何必受這皮肉之苦!”
岡三郎聞言再次把阿文刻斯從地上提起來。
阿文刻斯被拎着後領,呼吸被衣服阻礙,斷續道:“你看看你!你身側的蒼蠅和蚊子,你都感受不到嗎?你難道不知道你咽下的不是甘露而是鸩毒嗎?”
“什麼新生?分明還是人類,一個可悲的女人,不然怎麼會有蚊蠅環繞在你的血肉之軀?”
岡三郎被戳破心思,目眦欲裂,“你信不信,就算你有辦法殺了我,我也能搶先一步殺掉你?”
阿文刻斯不屑地哼一聲,道:“你來啊,你敢嗎?殺死你唯一的朋友?殺死這個世界上唯一認可你的人?”
岡三郎的理智搖搖欲墜,他自己并沒有意識到。他隻覺得這個事兒多男人身上的香水味好像化成實體,猙獰地纏繞住他——這就是讓他理智喪失的罪魁禍首,也是這氣息讓他身上的藥效如此快速地發揮。
他好像在和阿文刻斯交流?那他周身溫熱的是什麼?
是血嗎?
現實裡,阿文刻斯拔槍用特殊子彈一次又一次地射擊岡三郎的頭顱,他顯然高估了自己,或者說,低估了喝下不完整K62永生之酒變異者的力量和敏捷。
他拖着一條斷腿,即使盡量在岡三郎回複後再次射擊,也被岡三郎從這短短的空隙裡攻擊到,他應付不能,狼狽地東逃西竄。
隻能在心裡焦急的計算岡三郎身上藥效的揮發程度。
另一邊,并沒有去找阿拉克,而是私下裡和景光互換了任務的安室透終于找到這處隐蔽的甲闆角落。
都說過,阿文刻斯要搞事的時候,最好待在他身邊,而不是聽他的四處跑——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