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練摸摸他的頭,“好了,我幫哥哥上藥。”她去找了醫藥箱過來,先是解開他腳上的鐐铐,把傷口周圍的血迹擦幹淨,露出原本瓷白的膚色,上完藥纏好繃帶,最後在他抵觸的目光下重新戴上鎖鍊。
他突然開口:“小練,我不想住在這裡了,我們換個房間吧,去你那兒怎麼樣。”
“為什麼?”
“這裡都是那個味道,我待不下去,也睡不着。”
秋練看了他幾秒,起身拍了拍手,覺得有些髒去洗手間洗完手出來,拿着紙巾一點一點擦掉上面的水珠,眉眼在燈光下溫和又冷酷。
“哥哥事真多。”她這樣說着。
“……”
“秋練。”秋問池低聲喊着,他想要從地上起來,但一動就疼得臉色蒼白,秋練幹脆走過去抱人坐在床邊,語氣不好,“宋岑西弄的?他想幹嘛。”
秋問池沒答,虛弱地靠着她,“我隻有你了,小練,别這樣對我。”
又來這招。秋練捏起他的下巴,“哥哥還記得上次我說在窗台上怎麼都不肯嗎?現在呢。”
在窗戶旁邊做,秋問池接受不了,但為了她能同意換房間他還是得答應,隻是聲音也變得艱澀:“我們去你房間那裡做好不好。”
秋練親了他一下,“哥哥說的都行。”
秋練于是給他拆了鎖鍊,他暫時走不了路,她就抱着他去了隔壁房間,誰知那裡也裝了鎖鍊,像是早就準備好就等着給秋問池戴上一樣。
而且這次比在他房間的還短,之前他的可活動範圍是整個房間,但這次隻能在床上,哪也去不了。
秋問池身體僵硬着不願意戴,秋練就拽着他硬是戴上去,說:“這可是哥哥自己選的。”
隻見他咬着下唇躺在床上,長發散在身下眼中含淚,那樣子别提多隐忍和難受了。
要不是他受傷了,秋練還真想拉着人做些什麼,想想還是怪宋岑西,好好的跑過來幹什麼,完全忘了是自己默許的。看來明天還是得給宋母打電話問聲好。
秋練抱上去,習慣性地摸着他的發絲,安撫着:“哥哥就别讓我操心了,乖乖待着,等明天再跟你去窗台……”
許久對方才嗯了聲,一言不發。
秋練也不管他,抱着人睡去。
……
隔天秋練先是抽空給宋母打了電話,然後又打給宋岑西,對面好半天才憋出一句:“秋練,你是變态嗎?”
可能他實在沒有想到自己喜歡了那麼久追着跑那麼久的人會是個心理變态的人,頗受打擊。
秋練并不想跟他廢話,一上來就道:“你跟秋問池說了什麼?”
聞言宋岑西有些含糊說:“沒什麼啊,就随便說說……怎麼你們都這樣了還不讓我說幾句啊。”他嘀咕着誰讓秋問池先挑釁他的。
“那你劃傷他幹什麼。”秋練語氣沉沉問。
“劃傷?沒有吧,他受傷了?”宋岑西一聽就有點急了,“不是我,我昨天沒做什麼啊,他怎麼了,要不我再去看看他吧。”
這人蠢蠢的,秋練想挂電話了:“不用了,沒什麼大問題,你以後也别過來了,我不想當衆轟人。”
宋岑西安靜了會兒,才說:“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媽突然要禁我足,還說安排我相親,我可能也去不了了。”
他又反應過來,“是不是你幹的,秋練好歹朋友一場怎麼這麼無情啊,我不想相親!”
秋練:“這是伯母的決定跟我無關。”
說完她幹脆地挂了電話,這事辦公室的門被敲響,助理進來給她送要簽的文件,順便彙報了下工作,最後說到顧氏集團最近一直在和他們搶生意。
秋練眼神冷了冷,“不用管,他們愛搶就搶,别到時候撐死自己就行。”
助理應了聲是,沒待多久離開了這裡。
秋練手指在桌面上敲擊幾下,覺得無聊随便打開别墅自己房間的監控看了看,那還是之前裝的,她防備心重對什麼都不太放心。
現在卻巧了,可以看看秋問池在幹嘛。
一看房間就是昏暗着的,窗簾還保留着她出門時關着的樣子,能看見對方側躺在床上閉着眼,還在睡。
秋練看了眼時間,中午都過了,房間的桌面上是她讓傭人送的飯,一口沒吃。
她突然想到他隻能在床上,自己吃不了,于是打算今晚回去早點不然人可能會餓死。接着又把視線轉向那個睡着的人身上。
長發遮擋了一部分視線,露出來的半張臉白皙安靜,抿着嘴唇的模樣看起來很是乖巧,她指尖不易察覺地動了動,目光也越來越幽深……
很想捏他的臉,戳他的酒窩,可他還沒對自己笑過。越想越氣,對方一點都不識相,不能配合她的喜好。
也隻有她能忍得了秋問池“忽冷忽熱”的情緒,顧非岚行嗎?照她看不還是利用。
什麼時候在裡面栽了跟頭都不知道吧。
秋練這樣盯着人看了會兒,給他打了個語音電話,手環響起來的那一刻熟睡的人被驚醒,眼裡都是茫然地望着虛空,看着呆呆的。
秋練不禁勾了勾唇,讓你不聽話,睡什麼睡,就知道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