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練去上班了，秋問池垂眸攪拌着面前碗裡的粥，再舀起一口一口吃了。他的手舉起來的時候露出的手腕滿滿一圈淤痕。

脖頸上光是創可貼就貼了兩個，身上的襯衫被他穿得很是寬松，底下的身形顯得單薄清瘦。

“看夠了嗎？”秋問池淡淡開口。

顔雨這才收回視線，順勢坐在了他旁邊，他思索着措辭，然後才道：“你和秋總原來真的是那種關系……”

“跟你想的不一樣。”秋問池道，“是她在上我，她喜歡的是用道具進入别人，如果你能接受就留下，不然現在可以走了。”

“……”顔雨沉默了下，再去看他皮膚上的傷痕都有些一言難盡，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秋問池吃到一半有點犯惡心，放下勺子起身，留給對方想清楚的時間，他剛要走，身後卻響起顔雨猶豫權衡的聲音：“……該怎麼做，你要怎麼幫我？”

秋問池停住，回身看着他，嘴角緩緩勾起抹笑，轉瞬即逝，他說：“秋練精神不好容易失控，你要做的是——學我。”

……

夜幕降臨，秋練回到秋家，廚房那邊傳來聲響，隐隐約約可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在裡面忙活。

秋練臉上揚起笑，一步步走近那裡。

對方背對着她，長發斜紮着，轉身時的側臉冷淡安靜，抿着唇瓣。秋練推開門，過去剛要伸手抱住他，下一秒他看向這邊，卻是顔雨那張臉。

“你怎麼在這?”秋練語氣不好地質問，甚至還想扯掉對方頭上的假發。

顔雨道：“他不舒服，讓我來做飯。”

說着顔雨端着菜就想從她旁邊繞過，“麻煩讓讓。”

秋練沒有理他，快步出了廚房，這時上面響起腳步聲，她擡頭看去，秋問池正倚在欄杆旁，長發披落，彎着眼朝她看來。

秋練終于看到了自己想看已久的笑，還有臉頰的梨渦，卻沒想象中開心，而是皺起眉十分不滿的模樣。

對方在她的目光下緩慢從樓上下來，原本及腰的長發短了許多，發尾剪碎不成樣子，七零八落地散在背後，像變了個人。

秋練的第一反應是，好醜。

沒有原來好看。

等他靠近，她随手撩起秋問池的發絲，再比了比長度，到腰上來些的位置，他肯定是自己剪的，技術很差，可以稱之為慘不忍睹。

“哥哥怎麼剪頭發了？”秋練心道，養了好幾年的，說剪就剪，這麼無情。

秋問池随手用發圈将頭發紮起來，回她：“太礙事。”

秋練的眼神卻有些陰郁，手放在他頭頂上想說什麼，那邊顔雨已經端完菜，讓他們過去吃飯。

秋練于是揉了揉他的頭，秋問池拿開她的手，率先到餐桌前坐下，夾了一口菜吃了，接着笑道：“顔雨廚藝真不錯，秋總也嘗嘗。”

秋練剛拿起筷子，聽見這話就是一頓，“你叫我什麼？”

“秋總啊。”秋問池一臉理所當然，“你現在是公司的總裁，我也不能再像之前一樣喊你小練了，還是喊秋總比較合适。”

聞言秋練靜靜看了他幾秒，而後冷笑：“是嗎。”

三人沉默地吃完這頓飯，顔雨也少見的沒有主動提起話題，秋練滿腦子都是秋問池喊她的那句秋總，像在和她撇清關系一樣。

真是給他臉了，她不由想到。是不是她最近給的好臉色太多了，願意哄那麼幾句，秋問池才會越來越大膽。

看她就說不管教他會恃寵而驕。

記吃不記打的東西。

秋練每次都會被他氣到，帶着一身冷氣回了房間砰地關上門。直到秋問池上去準備休息時才發現門被從裡面反鎖了。

他毫不猶豫地進了旁邊的房門，洗了澡擦幹頭發就躺下了。

半夜，周圍漆黑一片靜悄悄的，一聲吱呀的輕響，黑影很快進了隔壁，沒過多久秋練抱着懷中的人進門，把人放到床上，借着月光細細打量了會兒。

又去摸他的長發，總覺得不夠長，手感也不太對，都怪秋問池自作主張剪什麼頭發。秋練洩憤地在他臉上咬了下。

然後低頭去解着對方睡衣的扣子，秋問池睡得并不安穩，掙紮着似乎想要醒來，見狀她将人往懷裡摟了摟，拍着他的背安撫。

等他睡熟，秋練才繼續剛才的動作，把人翻過去趴着，一路摸到後腰細嫩的皮膚，觸感舒服得眯起眼。

還是睡着了更安靜聽話，她想。

她緊緊抱着人不肯松開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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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秋問池醒的時候渾身泛疼，疲憊得不行，但他又還是在原來睡的地方，什麼都沒變，令人不解。

下床走路眼前還晃了一下差點摔倒，扶着牆忍過那陣眩暈，他把手按在心髒的地方，臉色有些發白，嗓子也是啞的。

洗漱完坐在床邊，秋問池按了按頭，累得不想下去，就這樣躺在床上又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