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總指着她,還沒說出口秋練倏地起身過去,掰着那手指就是一折,王總頓時發出叫聲,她收回手拿出濕巾漫不經心擦着,“你也配。”居高臨下又踹了人一腳才走開。
這裡到處都是酒味人聲,秋練本想直接離開,繞過拐角無意間的一瞥卻頓住腳步,她臉色變得難看,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她緊緊跟着那人的背影來到安靜的走廊,見他推開其中一扇門進去,她走上前按下門把手,一步步走向那個留着長發的身影,目光緊緊盯着他。
她的手剛要放在對方肩上,那人回頭,露出一張陌生卻警惕的臉:“你誰啊?跟着我幹嘛?”
“認錯人了,不好意思。”秋練垂下眼,收回了手。
對方冷哼一聲:“那還不趕緊走。”
秋練走後,另一個身影走入這間房間關上門,走近一看,赫然是秋問池那張臉,周身氣息冷冷淡淡的,長發紮着。
“你打算怎麼做?她剛走不久。”言珂問他。
秋問池卻道:“她沒走。”
“你确定?”
秋問池:“她要确認我在這下一次才會過來。”
言珂看上去想拉開門确認他說的話,被秋問池叫住,“你信不信你打開門就能看到她。”
言珂回頭看向他,“那你怎麼還過來?”
秋問池說:“沒事,她不會進來。”他沒再聊這個,而是把一包東西遞給言珂,“等下次她來你給她用就行。”
言珂是顧非岚在夜總會結識的人,很喜歡錢,知道秋問池需要就介紹給了他,反正隻要給錢,他什麼都能做。
此時言珂掂了掂那包東西,沖他挑了挑眉:“春.藥?”
秋問池沒有反駁也沒有點頭,他把手放在言珂肩膀,低聲道:“她出手大方,隻要你能借這個機會搭上她,對你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可我怎麼聽說她脾氣不是很好啊。”言珂狀似猶猶豫豫着,“好像還打人呢,這麼暴力,我可受不了,别把人推給我啊。”
秋問池聲音淡漠:“隻是做戲,又不是真的,你耍耍她騙點錢就行了。”
“這可是你說的。”言珂收起那包東西,臉上露出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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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練連續來了這家夜總會好幾天。
到了隻是喝酒,也不讓人陪着,但因為她的身份,總有人盯着看,注意力自然在她臉上那道疤上,竊竊私語。
秋練原本的長相是偏柔和的,笑着時沒什麼攻擊性,但或許是那疤的緣故,以及懶得僞裝,眉眼一股陰郁冷漠之色,頗不好惹和難以接近,看着平靜,卻好像下一秒就會暴起一樣。
簡單來說就是情緒不穩定的一個瘋子。
其他人都不敢上前,隻有言珂跟個沒事人走近沙發,彎腰給她倒酒,殷勤地笑着。
他生得溫和氣質幹淨,不像這裡的人,頭發也比别人還要長點。秋練随手捏了捏把人扯過來:“叫什麼?”
“回秋總,我是言珂,王可珂。”言珂斂着眼答道,沒有擡頭。
明明他和秋問池長得一點都不像,可昨天秋練竟然會将他的背影認錯,她細細打量了人一番,把這歸結于他們身上的特質。
秋問池明豔卻淡漠,什麼都不放在心上,言珂的笑意始終不達眼底,明擺着沒有真正付出過真心。
言珂又要比那些故意裝出某種樣子,卻又裝不明白而自作聰明的人好得多了。秋練一眼就看出他心裡在想什麼,對這種人厭煩,但想到什麼她還是讓人待着沒立即趕走。
言珂體貼地把酒杯遞到她的唇邊,她剛要拿過來對方直接喂進她嘴裡,再拿紙巾擦擦嘴角,說着:“我看秋總臉色不好,是有什麼心事嗎?”
秋練沒往他那邊看,“别多嘴。”
言珂應了聲,指尖輕輕剝開葡萄的皮,将裡面的葡萄肉喂給她,仿佛不經意碰了碰她的唇,“秋總來嘗嘗這個。”
秋練卻突然攥住他手腕,眸色沉沉,“離我遠點。”說完她無情将人推開。
“秋總這是怎麼了?”他不解問。
秋練用手按了按頭,斥道:“讓你滾沒聽到嗎?”
言珂既沒走也沒應,反而湊到她耳邊輕聲說:“我知道你要找的人在哪,秋總要不要考慮跟我去看看?”
“……”秋練終于正眼看了看他。
前面是言珂的身影,秋練走在後面,開始還好好的,之後就覺得熱,眼前恍恍惚惚,甚至差點把對方錯認成秋問池,想要開口叫他。
她回過神一瞬,發覺自己體溫的不正常,眯了眯眼看着前方的人。
言珂低頭開門,邊注意着身後人的舉動,他按動門把手,房間的擺設展現在面前,回頭朝對方一笑:“秋總,這邊。”
秋練邁入那間房間。
……
秋問池從陰影中走出,看到言珂剛剛給自己發的信息事成了,他随即轉身往外走。
有個侍應生匆匆忙忙從旁邊經過,不小心撞了他一下,連忙道歉,秋問池說沒事,但剛走出沒幾步就聽見對方隐隐約約說着“言珂”兩個字。
他停下腳步,想了想還是返回,拿出手機發了條信息說遲點到,然後回到那裡。
他停在一扇門前,還沒有動作門突然被打開,從裡面伸出來一隻手,硬生生将他拖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