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直接打到重華那裡的,甚至能一劍劈出一座山峰,實力怎麼說也不會弱到哪去。
她聲音不大,卻正好被向晚聽見了,他倒了一杯茶遞給拂曉,“你怎麼看?”
“啊?我嗎?”拂曉指指自己,想了想,“雖然重華在我這裡不是什麼好東西,可這波我直接無腦站重華。”
她垂下眼睫,潋滟水光一閃而過,像是在掩蓋什麼一樣,“魔嘛,我對他們恨之入骨。”
不然她也不會在世間流浪一千多年。
當然也有她自己的原因,但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空氣似乎凝固了一瞬,又重新流動起來,向晚撐着下巴,不經意露出手上的護腕,笑了笑,“說的也是,妖魔能有什麼好東西。”
“你們嘀咕什麼呢。”
卓憐爾剛要擡起頭,被突如其來的吓了巨響一跳。
“啪!”
說書先生重重一拍驚堂木,振臂一呼,“正義永遠能戰勝邪惡,大家夥說是不是啊!”
“好!”
台下瞬間響起雷鳴般的掌聲,正好這時候三碗素面被端了上來,拂曉稀裡呼噜地嗦着,把剛才的不愉快全部抛到腦後。
“口味不錯,怪不得人那麼多,”拂曉嚼嚼嚼,“不過跟晚晚做的比起來還是差了好多哦。”
“是嗎?”向晚笑得眉眼彎彎,将店家送的點心推到拂曉面前,“那我回家之後再給你做。”
一碗素面并不頂飽,下午下山的時候,凡是路上能看見的小吃全被拂曉統統嘗了個遍,三人還沿路買了不少的煙花,準備晚上在小區樓下的廣場裡放着玩。
“哎呀累死了累死了今天,”拂曉一回到家就撲在沙發上,把臉悶在抱枕裡,“休息一會兒晚上去放煙花!”
“你明天要和憐爾一起去走親戚嗎?”向晚将兩人的大衣整理好挂起來,笑問道。
“看情況吧,”拂曉坐起來,剝了一個橘子,“他家裡那些人我也不怎麼待見,但是在小桌子小的時候,他們曾明裡暗裡都一直拿話刺撓他,我不跟着去他太吃虧了。”
“等待會兒我問問他吧,唉。”
晚間簡單地吃過了東西,拂曉就迫不及待地想要下樓去放煙花,樓下的廣場裡閃爍着五顔六色的流光溢彩,到處都是小孩子的笑鬧聲。
拂曉點燃了一支仙女棒,在空氣中畫了一個大大的愛心,“送給你!”
明亮的煙火閃爍着,拂曉清晰地看見向晚的臉“唰”的一下就白了。
結合這兩個月以來的種種,她一時間福至心靈,感覺自己從來沒有這麼聰明過,二話不說連忙把手中的仙女棒扔掉踩熄:“晚晚......你是不是怕火?”
難怪!
這樣就解釋得通了,為什麼他每次餐前都會變臉色,原來是因為怕火。
拂曉突然難受起來,她居然就這樣毫無察覺地叫人家做了兩個月的飯。
“不不不,拂曉!”
向晚看着眼前人表情明顯不對了,語氣裡是少有的慌張,“我已經沒事了,我隻是......就像條件反射,其實我早就沒事了,我隻是臉上會有點條件反射式的變化......你不是喜歡仙女棒嗎,我再替你點一支。”
“我不要!”
拂曉将打火機藏進身後,她着急地說:“你明明就是怕火,為什麼不阻止我買煙花,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不讓我做飯?”
銀色的月光灑在少女的身上,向晚看到她漲得通紅的臉,歎息一聲,拿過一支仙女棒塞進她緊握的拳頭裡,“我想讓你高興。”
為什麼!你為什麼想要我高興,你為什麼要做到這種程度,你接近我到底是為了什麼!
拂曉在心底瘋狂呐喊着,咆哮着,可話到嘴邊,問出來的卻是:“......晚晚,你為什麼怕火。”
是,他曾經怕,他看到火焰就忍不住要暈過去,他隻能不停地虐待、折磨自己,讓自己有多一分的清醒。
可是這都是徒勞,盡管他不願承認,可事實就是,火焰成為了他最大的痛處。
但就在那天他在十一中看到她從高空中墜落的那一瞬間,她伴在他身邊的那些時光裡,他突然發現自己可以直視火光了。
因為有你在我身邊,所以我無所畏懼,所以我勢不可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