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度的逐漸升高預示着立夏的到來,那天夜裡的鬧劇似乎起到了作用,至少到現在為止,拂曉身邊沒有再出現類似的小把戲。
“卓憐爾,學委好像真對你有意思。”刑天真遞給卓憐爾一聽可樂。
卓憐爾不置可否,“我給你表演個絕活,單手拉可樂。”
他直接趴在三樓的圍欄上把可樂虛虛地懸在空中,捏住瓶身,扣住拉環,用力,一整套動作行雲流水。
氣泡溢出來,深褐色的飲料沾上指關節,卓憐爾灌了一大口,享受可樂在嘴裡跳蹦床的感覺。
“蘿蔔都已經提前給我劇透過了,人家特貼心的親手做了兩個小鈴铛,上面還弄了兩隻镂空的大雁做你的生日禮物。”刑天真對卓憐爾擠眉弄眼,用胳膊肘捅了捅他。
“估計待會兒大課間人少的時候就給你送過來了吧。”刑天真學着他單手開可樂,差點砸着樓下教導主任的地中海。
“你讓蘿蔔跟她說我不要。晚上的課我不去了,大課間我就走。”卓憐爾捏扁易拉罐,随手扔進走廊盡頭的垃圾桶裡。
“晚上我姐跟她準男朋友要給我慶生,這個理由跟豆哥準批不下假條,反正今天晚上都是自習,我直接翹了。”
“你牛逼,”刑天真對他豎起大拇指,“好好過個十八歲生日怎麼感覺你興緻不太高啊。”
是嗎?
連一向看不懂眼色的刑天真都能看出來他興緻不高,他表現的有那麼明顯嗎。
“沒有啊,”卓憐爾咧着嘴拍了拍他的肩膀,回了教室,“可能是馬上高三了壓力太大吧。”
“你小子,馬上高三了還這麼虛度光陰,你才沒有成績上的壓力呢,其實是學委給你的壓力太大了吧。”
下午四點鐘,拂曉和向晚準時出現在三中校門口。
“小桌子準是把課翹了,”拂曉低頭打麻将,嘴裡嚼着泡泡糖,“我每次都跟他說請假請假,他從來都不聽,他就等着哪天被逮着就老實了。”
不過現在應該沒有學校會給高三的學生開處分吧。
向晚把玩着手裡的物件,對拂曉說,“高中生嘛,他想翹就翹吧,我看他的成績也不愁上個985,他想好以後去哪所學校選什麼專業了嗎?”
“我不管他,他愛學什麼學什麼,念個技校開挖掘機也是他自己的路,反正家裡不愁他吃喝,他隻要别像網上的那些瞎整什麼投資的富二代一樣把家底兒敗光就行了。”
“哎——這邊!”拂曉眼尖地瞄到卓憐爾的身影,雙手攏在嘴邊喊道。
“姐,向哥。”卓憐爾抱着刑天真送他的鍵盤,上車先打招呼。
“生日快樂憐爾大寶貝!”拂曉擰着身子給了他一個擁抱,“今年的禮物還是老樣子哈,放你床頭櫃裡了。”
“謝謝我最愛的姐姐,”卓憐爾笑着使勁摟了她一下,“趕緊轉回去吧,待會兒擰成麻花了今晚就不吃别的了,專吃麻花。”
“哎呦你讨厭死了。”拂曉輕輕拍了他一下,擰回去。
拂曉從卓憐爾十歲起,每年送他的生日禮物都是一根金條,十歲就送100克,十一歲送110克......十八歲就送180克。
“黃金保值嘛,又實用又安心。”拂曉是這麼解釋的。
“憐爾,生日快樂”,向晚将手裡一直玩着的東西抛給他,“十八歲是大人了,這個拿好,算是給你的成人禮。”
卓憐爾接過來仔細一看,吃了一驚,“向哥,你的心意我領了,但這我真不能要。”
他手裡攥着的,赫然是一把車鑰匙。
怪不得拂曉前一陣子一直在問他各種關于車的問題,甚至還問他認不認識路虎攬勝。
“這我肯定認識啊,”卓憐爾說,“向哥的車不就是嗎,多少人心中的夢中情車。”
原來全世界隻有她一個是車盲......拂曉悲催地想。
“收着吧憐爾,作為你的第一輛車,我沒選性能動力特别頂尖的,反正你以後會換新車的,這個就當練手玩玩。”
卓憐爾一時不知道怎麼說了,将目光投向拂曉。
向晚送他的是一輛A4,他連駕照都還沒考,現在送他車屬實是有點早了。
“你......你就收下吧。”
拂曉歎了口氣,用眼神和卓憐爾交流。
—你瘋了嗎姐這麼貴重的禮物我怎麼能收!
—你知道的晚晚的态度堅硬得很啊我根本說服不了他。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這回事兒,你之前一直問我有關車的問題來着。
—我好冤!我前兩天剛剛知道!
—你就當先借他的,等以後你掙錢了再送個車啊房啊表啊什麼的還他呗。
向晚看看拂曉,又看看卓憐爾,笑而不語。
“那......謝謝向哥了。”卓憐爾敗下陣來,鄭重地将鑰匙收好。
向晚先去領卓憐爾看了車,那是一輛最新款的天雲灰色的車型,外觀看起來大方帥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