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曉心裡騰地燃起怒火,爺爺的,鬼東西,終于等到你了!
今天不把他交到閻王爺手裡她就不姓卓!
诶?她好像本來就不姓卓?
可惡,被别人叫卓老師卓小姐卓女士叫習慣了。
拂曉怒氣沖沖地摔上車門,心念一動,三尺水便握在她手中。
“讓我看看這麼個事......啊?”
拂曉用行動完美地诠釋了什麼叫拔劍四顧心茫然,隻見車前空空如也,哪裡還有什麼女人。
向晚也下來了,他将拂曉攔在身後,左手朝空中虛虛一抓,一朵雪白的花出現在他掌心,旋轉騰空飛起,花瓣鋒利如刀刃,一瓣瓣飛快地炫向左前方。
那花瓣飛向某個位置,然後停住,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飛灑的鮮血。
拂曉一個後撤步,生怕那不知道什麼玩意兒的血飛進她嘴裡。
“還不顯形,”向晚嫌惡地拍了拍手,厲聲道:“你以為你這次躲的掉嗎,紅燭?”
說實話大半夜空無一人的大馬路上半空中往下灑着血這個場面其實挺驚悚的,這時候倒要慶幸沒有其他人了。
“我......真是害怕啊。”
一個身穿紅衣的男子果然顯了身形,滿身密密麻麻被花瓣割出的細小的口子不住滲出鮮血,此刻狼狽地半跪在地上。
“媽的,是你!”
看清那人的臉,拂曉憤怒地上前一步,三尺水泛着寒光,指向他的喉管。
眼前站着的,赫然正是那天在惠橋上詐死然後殺了小滿跑路的紅衣厲鬼。
“這幾天的小把戲都是你做的?還有那個掉下來的水壺!”拂曉大聲質問他。
紅燭臉上做出一副驚慌的樣子,手上卻慢條斯理的理着自己的衣服,“我可不敢!”
“你!”
拂曉拼命壓制着自己想要一劍斬了他的欲望,口中念了三遍清心咒才覺得自己想要殺人的邪念沒那麼強烈了。
“你有什麼事兒沖我來,離張欣然遠一點。”她皺着眉。
“誰是張欣然?”紅燭臉上茫然,然後一點點轉變成愉悅的笑容,“我和那個小姑娘無怨無仇,為什麼要害她。”
他舔舐着手背上被割裂的傷口,欣賞着拂曉臉上扭曲的表情,興奮地手指神經質的扭動。
向晚手臂一揮,一道粉色的光影打過來,将他抽的在地上翻滾一圈。
“紅燭,收起你那副惡心的模樣,這裡不是你們老巢。”
向晚脫下外套,将襯衫袖子挽起,拂曉能很清晰地看清他手腕上的護腕。
這個好看......這個是山茶花圖樣的......
好好好跑題了。
向晚不疾不徐走向紅燭,俯下身用一隻手死死掐住他的下颌,迫使他擡頭與他對視,“你告訴他,我會回去,别整這些小把戲隔應别人。”
這個動作使得紅燭不得不難受地仰起脖子,他用手肘撐住地面,惡狠狠地盯着向晚:“你也就會對着我頤指氣使了。”
“是啊,你說的對,”向晚輕笑起來,手上不斷地暗暗使勁,“可是你拿我沒辦法,我就高興。”
“你這副樣子,真可憐,”紅燭獰笑着,吃痛地倒吸氣,感覺自己的下颌骨都要被他捏碎了,“你看看你自己膽小怯懦的模樣,你敢不敢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她,你猜她還會不會每天對你笑顔相向。”
“夠了!你不要提起她的名字!”
向晚眼裡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地膽怯,随即暴戾地揪住他的頭發,将他的頭狠狠撞向地面!
“嫌我髒......”紅燭口鼻都噴出血來,嘴上還不饒人,“你就不髒嗎,你這隻臭水溝裡的老鼠,你以為把你做過的事藏起來就永遠不會被公之于衆了?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一隻永遠隻配躲在陰暗角落裡的老鼠,一輩子也休想擁抱陽光。”
“激将法?”向晚看着濺到自己衣服上的髒污,“可惜我不吃這一套。”
“我今天留你一條命,是要讓你回去報信,不然你以為你能活着離開這裡?”向晚站起來,一隻腳踩在紅燭頭上,用力碾着。
“我容忍那位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利用拂曉至今已經算是我顧及他對我這些年的恩情了,上一代的恩怨叫他們自己解決,利用拂曉我勉強接受,但是傷到拂曉,”他淺淺吸了口氣,唇角上揚,眼中冷如寒冬裡三尺厚的冰雪,“誰都别想好過。”
紅燭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整個面部血肉模糊,向晚松開腳,“你滾吧。”
“晚晚?”
看到兩人之間的互動......好吧單方面的毆打,拂曉識趣的沒有上前。
從惠橋一事就能看出二人是老相識,不管她再怎麼不願相信,可事實擺在她眼前,向晚的身份是永遠也過不去的一道坎兒。
晚晚,别和他們走的太近了,好嗎?
“沒事,拂曉。”
向晚想擡手摸摸她的頭發,一想到自己身上沾滿了髒污,隻好歎着氣又将手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