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潮汐來代駕吧,你和她坐車回去,身上太髒了,我不想報廢一輛車。”
他不說剛剛和紅燭談論的内容,拂曉也就隻好不問。
“那我給潮汐打個電話。”拂曉說。
“......她不接。”拂曉搖搖手機。
“給青雲将軍打。”向晚點了點下巴。
這個,可以是可以,但你們最好别在荒郊野外的地方打起來,她勸不住。
拂曉膽戰心驚地想着,撥通了青雲将軍的電話。
“喂,青雲将軍,不好意思這麼晚打擾你。”
“能不能麻煩你悄咪咪來人間一趟啊......啊你就在桃州?小滿的事情不是解決了嗎你怎麼還不回去?”
“哦哦這樣,我給你發個定位,你來幫我個小忙呗,記得帶上駕駛證!”
等拂曉挂了電話,向晚挑挑眉毛,“他有駕駛證?”
“這個嘛,自然是沒有的,”拂曉幹笑着,“誰說駕駛證一定要是自己的了。”
“他到時候随便抹個臉,變成那證件上人的模樣不就好了。”
“好,”向晚笑着,“那我先行回去了,你代我向青雲将軍問好。”
她可不敢在青雲将軍面前提他名字,不然他一怒之下把她扔這自己開車走了她怎麼辦......這自然是不能說出來的,于是拂曉堅定地點點頭,“你放心吧。”
你放心吧,我一定不會說的。
青雲将軍雖然有時沖動了點,不分青紅皂白了點,魯莽了點,暴力了點,但是交給他的任務他都能夠好好完成。
一向冷着臉的青雲将軍在看到向晚的車後眼睛瞪得像銅鈴,繞着車身走了一圈又一圈,最後幹咳一聲,“......這車不錯。”
拂曉莫名其妙地拉開副駕的門坐進去,“是挺不錯的......趕緊進來你還開不開了?”
她對車一竅不通,車嘛,能坐就行了。
“這你的車?”青雲将軍問。
拂曉張嘴就想說這不是我的是向晚的,但一想到這話說出去後可能帶來的種種後果,硬是忍着咬到舌頭的痛改口:“對,是我的。”
“可以啊,在人間過的挺滋潤啊,三百多萬的攬勝說買就買了。”
拂曉瞬間像隻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般“嗷”地一聲跳出來,“多少?!”
等等車座上怎麼突然加了火炭一樣屁股好燙屁股好燙屁股好燙!
莫名其妙的表情轉移到了青雲将軍的臉上,“你沒事兒吧?這不是你的車嗎?”
“是......我看你不怎麼驚訝,所以替你驚訝一下。”拂曉揩掉臉上冒出的冷汗,覺得自己信口胡謅的本事又增長了不少。
自己的屁股何德何能啊能把臉貼在三百多萬的車座上。
這一路上拂曉生動演繹了什麼叫如坐針氈如芒刺背如鲠在喉,她一會兒伸伸腿,一會兒挪挪屁股,總覺得以前坐慣了的車突然哪哪都不得勁兒起來。
怎麼從來也沒見晚晚提過啊嗚嗚嗚嗚。
大概是自己山豬吃不了細糠吧。
和青雲将軍告别之後,拂曉一時不知道該擺出什麼樣的表情來面對家裡那個有錢人。
雖然從上次他眼都不眨大手一揮拿出十萬就能看出來他有錢,但是實在想不到他這麼有錢。
我跟你們有錢人親了!
不好意思,是拼了。
拂曉剛推開門就差點被黑巧撲到,她将黑巧抱起來,捏捏他的爪子,“你長的好快啊。”
黑巧到家裡差不多有一個月了,拂曉感覺它胖了不止一圈。
“還不睡呀黑巧。”拂曉親昵地蹭了蹭它的耳朵。
“好像剛剛我回來時身上的血腥味兒吓到它了。”向晚略帶歉意的笑笑,蹲下在它的碗中倒入幾個凍幹。
怪不得黑巧在自己懷裡瑟瑟發抖,拂曉放下黑巧,把它的碗朝它的方向推了推。
“原諒向晚哥哥吧黑巧,他不是故意的,已經知錯了。”
拂曉也半跪着,嗅到了從向晚身上傳來的細微的茉莉香味。
她扭頭看過去,向晚剛洗好的長發仍然帶着點水汽,濕漉漉的眉眼帶着點溫和的笑,水滴從挺直的鼻梁滑落,紫色的血管像一條條虬結在一起的小蛇蜿蜒在他白皙的手上,隐沒在護腕裡。
向晚将沖泡好的寵物羊奶粉倒入黑巧的碗裡,骨節分明的手指刮了下黑巧濕潤的鼻尖,“跟我和好呗。”
拂曉看了看他,忽然笑起來。
晚晚,你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