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家,我專門斥巨資買了個麻将桌。”潮汐說,“我和青雲将軍都在,你帶上卓憐爾,不就正好嗎!”
“你有毛病啊,”拂曉笑得像個白癡,“小桌子明年高考好不好!他在學校上課呢,倒是你,你什麼時候和青雲将軍混得這麼好了。”
當年青雲将軍被玉面鴻雲攆下來跟她一塊兒坐牢并沒有給他安排妥當,拂曉跟他也不甚相熟,于是他的身份證銀行卡之類的證件都是由潮汐一手操辦的,也就把青雲将軍安排在了她隔壁的空房間。
“一定要打的話,”拂曉偷偷瞄了眼客廳裡在辦公的向晚,“我隻能帶晚晚去了,勉強湊夠四個人,就看你們願不願意了。”
“我靠,我倒無所謂,就怕青雲将軍跟他打起來啊。”潮汐那邊明顯是捂住了手機小聲說的。
“你問問他呢。”
拂曉也有點手癢,好久沒和潮汐一塊兒打牌了。
“我靠我靠,青雲将軍不會被誰附身了吧,他居然點頭了。”
潮汐聽起來要哭了,拂曉有理由相信她是真的考慮過被附身這種鬼扯的可能性。
“向晚不會不答應吧?”潮汐狐疑地問。
“應該不會吧,”拂曉猶猶豫豫,“你還真别說,晚晚他......好像從來沒拒絕過我的什麼請求。”
潮汐:“......哦那你去問吧我挂了。”
不是話說完了嗎就挂?
拂曉莫名其妙地看了看已經熄掉的屏幕,決定去向晚那裡碰一碰運氣。
“晚晚呀。”
她輕手輕腳地走過去,雙手扒住書房的門邊邊,隻探出一個毛茸茸的腦袋。
“怎麼了,”向晚捏捏眉心,見她在門口左顧右盼着,便把電腦合上,笑道:“你想吃什麼東西嗎?”
“哦不是不是,”拂曉走出來,“你這會兒忙嗎?”
“不忙,都處理完了,”向晚笑得眉眼彎彎,“有什麼事直說就好。”
“那個,”拂曉抓抓頭發,讪笑道:“你想不想去打牌呀,跟潮汐還有......青雲将軍一起。”
“啊,”向晚做出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你想去嗎?”
“有一點點想去,”拂曉伸出手做了個一丢丢的手勢,“就一點點。”
“那走吧,”向晚揉揉她的頭發,“我去換個衣服。”
—
“五條。”拂曉膽戰心驚的打出一張大炮牌。
“吃。”青雲将軍面無表情地丢出一張,“東風。”
“一張破東風你在手裡留那麼長時間。”潮汐碼了碼牌,出了一張無關緊要的。
“九條。”向晚臉上自始至終是一個萬年不變的笑容。
“碰一個。”拂曉眼睛放光,她可以聽了。
向晚不動聲色地看了看她,唇角上揚。
傻姑娘,心裡想的什麼都寫在臉上了。
“東風。”青雲将軍又扔了一張。
一圈很快就出完了,拂曉摸了一張,手指一搓上面的紋路,耷拉着臉,“八萬。”
“胡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看到沒,混一色!就等你這個八萬了!”潮汐一掃臉上的不快,喜笑顔開,“快快快一人十塊錢發群裡!”
三人隻能同時拿出手機,在剛拉的微信群裡各扔了一個十塊錢的紅包。
“哎拂曉,從開始赢到現在,也該讓我翻身揚眉吐氣一回了吧!”潮汐得瑟地對拂曉打了個響指。
“沒事兒啊,”拂曉也給她打,比她還響,“你今天就給自己定個目标,看看能不能把從我這輸走的錢全赢回去。”
“行了行了,打牌可沒有賽前垃圾話環節。”青雲.一把都沒赢過.大冤種.将軍搖了骰子。
“打牌嘛,風水輪流轉。”向.同樣一把沒赢過.大冤種.晚笑着說。
四人從天亮打到天黑,其中除了潮汐翻身赢了一把,青雲将軍走運赢了一把之外,幾乎被向晚和拂曉包圓了。
“換位置!向晚不許做拂曉的上家!”潮汐一拍桌子,咬牙切齒地咆哮。
“幹什麼幹什麼!自己玩不過别人就賴位置的問題!有你這樣玩的嗎!”拂曉自知不占理,隻能在牌桌底下抓緊向晚的一根手指,提高音量嚷嚷着。
笑死,用眼睫毛都能想到是晚晚在故意給她喂牌。
以前跟潮汐一起玩她可是輸的底褲都不剩的。
“今天太晚了,下次有時間再玩吧。”向晚點開手機看了一眼,已經快十二點了,“我們先回去了。”
“等會兒,我們家樓下小公園新開了一家火鍋店,一起去吃點兒?青雲将軍請客。”潮汐指指旁邊。
“對,”青雲将軍點頭,“我都把家底兒輸光了還要請客。”
“那還是我請吧,”向晚沒忍住笑出聲,“畢竟青雲将軍的家底兒都讓我赢過來了。”
拂曉和潮汐同時交換了個眼神:媽呀,他們兩個不會打起來吧?
不過大概是青雲将軍真的被誰附身了,他隻是睨了一眼向晚,暗自磨了磨牙,“那就勞煩向先生破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