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肯定不會比他更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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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曉和鳳來儀這一班在日裡是不用做活的,這段時間便可以自由支配,早上在一層的員工膳房吃過了早餐,拂曉便晃悠着想要多打聽一點關于合城的消息。
“莺莺,你聽說了沒,覃老闆有一個大單子似乎黃了。”
拂曉和莺莺——也就是昨天的黃衣姑娘閑聊着繡花,莺莺說到這個頓時興奮了起來,“跟我同屋的春池昨天去九層給覃老闆送東西,正好聽見她在說這個事情。”
“覃老闆把那個小厮辭退了,誰叫他倒黴,打碎誰的不好,偏偏打碎了紅燭大人的。”莺莺啧啧歎氣。
拂曉見狀,放下了手裡繡着的手帕,好奇地問:“這個紅燭大人很可怕嗎?”
莺莺誇張地渾身抖了抖,雙手貼住臉:“你來得晚,沒有看到紅燭大人來尋香樓鬧事兒的大場面!”
“超級可怕的!我記得當時就因為給他倒的茶稍微有些涼了,他一氣之下把一樓所有的桌子都給砸的粉碎,還直接沖上去把整個九層給拆了。當時給我們吓得以為肯定死定了,尤其是那個倒茶的小姑娘,一屁股坐在地上,站都站不起來。”
這人怕不是有什麼狂躁症吧,拂曉咂咂嘴,“那後來呢?”
“覃老闆的臉都青了,我當時在旁邊看得心慌,生怕她一個沒忍住拿起酒壇子就砸在紅燭大人身上,不過萬幸的是紅燭大人雖然把尋香樓弄得雞犬不甯,卻沒傷到人,不然覃老闆拼了命也得跟他決一死戰。”
莺莺說到這裡,又拿起手帕,細緻地繡着花,“你别看覃老闆天天罵人,其實她對我們還挺好的,她隻是對那些玄鬼和紅鬼大人格外尊敬畏懼罷了,不過這也不是她的問題,那些個大人物誰不怕呀,喜怒無常的,誰知道他們生氣的點在哪裡,搞不好就惹禍上身,所以放低點姿态是好的。”
“這次她把那犯了事的小厮辭退了,實則是想要保護他,覃老闆是把責任全攬到自己身上了,不然那小厮是無論如何也脫不了幹系的。”
她對着燭光仔細對着針腳,“據說下月初五就是覃老闆的忌日了,我想親自繡個手帕送給她。”
看不出來覃老闆還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拂曉在心裡小小的訝異了下。
“不知道覃老闆該要怎麼跟紅燭大人賠罪呢。”莺莺傷腦筋地歎了口氣。
“我聽說紅燭大人在合城呀,覃老闆似乎想要親自跑一趟跟他賠禮道歉來着。”
“啊,”莺莺似乎很意外拂曉這樣說,她低聲驚呼了下,“合城很危險的!”
終于把話題扯到了拂曉最在意的事情上面,她暗暗握緊拳頭,問道:“此話怎講?”
“我也沒去過合城,不,應該說全酆都界裡,百分之九十的鬼都沒去過合城。”
“合城裡住着的鬼全都是玄鬼及以上等階的大鬼,除此之外,隻有下人和受邀請的身份地位特殊的鬼有資格出入合城,其他鬼一律謝絕拜訪。”
“其實不去才好呢,合城内除了晝無鬼王的來生殿,其他地方都亂的要命,那些大鬼們脾性無常,時不時就爆發一場惡戰,非要弄出個你死我活的不可。”
聽完這番話,拂曉的心涼了半截,感覺自己在找死的路上一去不複返了。
“紅燭大人是晝無鬼王身邊的人,更是仗着自己位高權重,常常背着晝無鬼王惹事生非,大家都敢怒不敢言——誰敢去找晝無鬼王告狀啊,晝無鬼王不會把紅燭大人怎麼樣,紅燭大人發起怒來可是會要了我們的命的!”
紅燭确實是能幹出這樣的事兒的人。
“那,”拂曉小心翼翼地問道,“你有沒有聽說過......芳菲客啊,就是妖魔四大地域首領之一的南主芳菲客。”
晝無鬼王所居叫來生殿?這名字跟這個地方還挺應景的,不出意外的話,晚晚大概率就在這來生殿裡了。
“哈,芳菲客大名鼎鼎誰會不知啊,”莺莺托着腮,面含春色,“燈城裡沒有人不認識他吧,他隻要一來,那必定會引起衆鬼圍觀了,我還有幸遠遠地見過他幾面呢。”
“他真好看,穿一身雪白雪白的衣裳,好似那谪仙一般,頭發散下來,像瀑布一樣,”莺莺手忙腳亂地比劃着,“比我的還長呢,若不是知曉他的身份,我會以為是天上的神仙來錯了地方。”
“他來尋香樓?”拂曉心生好奇,他會來尋香樓做什麼?
反正肯定不會是什麼背叛自己的事,拂曉莫名其妙的,就是對向晚無比自信。
“對的,他有時會來替晝無鬼王取走預訂好的梨花白,”莺莺回想着當時的場景,雙頰微紅,“像晝無鬼王這種大客戶,覃老闆原本準備自己親自走一趟的,但是芳菲客君上說合城不安全,他過來就好,不勞煩她專門跑一趟了。”
“開晨你說,他是不是特别的溫潤如玉,謙謙有禮呀?”莺莺嬌羞地捧着臉,低下頭。
晚晚果然和晝無鬼王在一起,拂曉也低下頭,咬住下唇,内心激動無比。
終于,終于要見到你了,晚晚。
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