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提議被我采納了,你就等着我給你寄照片過去吧。”
卓憐爾放下筆,鼓起腮幫子把墨迹吹幹,這才将信小心翼翼地裝進信封裡。
雖然憐我的信每每都隻有寥寥幾句話,可卓憐爾仍會洋洋灑灑地寫滿一張紙。
不知為何,一面對憐我,他想要訴說的心就躁動着,靜不下來。
現代人哪裡還有用這麼古早的方式交換信息的啊,卓憐爾歎了口氣,也就是憐我了。
他也是個從小失去雙親的孩子,更可憐的是,他不像自己一樣幸運,遇到了拂曉這樣的人。
卓憐爾對他懷有憐憫,所以在他提出想要看看自己一家人出去野餐的全家福時不假思索的就答應了下來。
到時候要多拍幾張,全給他寄過去,卓憐爾展開一張生物卷子,微微走神。
秋日的周末晴空萬裡,暖陽高照,拂曉最終敲定了野餐地點——可以攜寵物進入的鐘山森林公園。
黑巧似乎早就知道今天要出去玩,大清早六點鐘就跳上拂曉的床不停地低聲嘤嘤嘤,拂曉被它煩的隻好爬起來刷牙洗臉。
“咱們九點鐘才出發,你急什麼。”
拂曉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給它碗裡倒了點狗糧。
“汪!”黑巧咧着嘴傻笑。
聽到了門外的動靜,向晚也走出來,蹲下揉了揉它的頭,對拂曉笑着說:“小孩子嘛,一聽到要出去玩就興奮的不行。”
“我去洗漱一下,待會兒出門遛它,這樣野餐的時候就沒有顧慮了。”
向晚出門前煎了兩個雞蛋,夾在面包片裡,和牛奶一起放在桌上,他沖正在化妝的拂曉喊了一聲“出來吃早餐”便帶着黑巧出去了。
在走廊裡都能聽到黑巧的叫聲,拂曉不禁慶幸還好對面住的是卓憐爾,不然早被人家投訴了。
拂曉化完妝在家裡轉了一圈,悲哀地發現自己竟然無事可做。
去野餐的準備工作讓向晚在前一天晚上就做好了,帳篷、折疊椅、野餐墊之類的大件已經放在後備箱裡,所有的吃食被單獨裝在露營收納箱裡,濕紙巾垃圾袋之類的小件也被分裝好了,拂曉繞着客廳走了一圈,最後隻得悻悻地窩在沙發裡,打開電視看一會兒狗血電視劇。
“拂曉,開門兒!”
邀月仙君嗓門跟大喇叭一樣,拂曉在半小時内第二次慶幸還好對面住的是卓憐爾,小聲嘟囔着邀月仙君怎麼來這麼早。
“你們家黑巧呢?棉花糖吵着要過來,根本等不了一點兒!”他黑着臉道。
“叽啾叽啾!”
棉花糖從邀月仙君手裡蹦到拂曉懷中,小腦袋左顧右盼,在發現自己心心念念的狗不在這裡後萎靡地把頭低下,縮成一個球。
“哼!我走了!”邀月仙君不争氣地剜了棉花糖一眼,抱着一顆受傷的心搖搖晃晃離開了拂曉家。
拂曉莫名其妙地看着被大力摔上的門,又一次開始慶幸還好對面住的是卓憐爾。
......不過就算是卓憐爾這回也該醒了!
他和向晚一塊兒進來的,看起來神清氣爽:“早上好。”
“早上好。”拂曉松開手,棉花糖穩穩地蹦到黑巧頭上,開心地叽啾叽啾。
向晚在看到拂曉的一刹那眼睛倏地亮了,他指指自己:“快親我快親我!”
卓憐爾:.....我應該回避一下嗎。
拂曉看看已經自覺把頭轉過去的卓憐爾,不好意思地瞪了他一眼:“你幹嘛!還有孩子在這呢。”
向晚咬住下唇,面上绯紅:“拂曉,你今天......很漂亮。”
拂曉怕他一激動硬來,刺激到亂紅不語就遭殃了,隻好在他臉上“啵”一口,“好了好了,我剛塗的口紅。”
向晚美滋滋地去收拾東西了。
被黑巧這麼一鬧,三人比預計時間提早了足足一個出門,向晚和卓憐爾一人提了一兩個箱子袋子,拂曉隻斜跨了一隻拍立得,她按下電梯按鈕,突然想起來什麼,問道:“你去青雲将軍家裡把當時落下的車開來了嗎?”
她剛想擡手撓頭,又想起來自己剛弄好的發型,硬生生把手放下了,“叫什麼來着,攬勝?”
“對的,攬勝。還在青雲将軍他們小區地下車庫躺着呢。”向晚低下頭笑。
他高高束起的長發垂下來,散發出好聞的茉莉花香味,拂曉忍不住抓起一縷繞在手指上:“那你現在豈不是沒車開了?”
向晚微微側身讓她抓的更順手一點:“有啊,那不然咱們怎麼過去。”
“車庫裡還有很多,我提前在小區停了一輛飛馳。”
拂曉懵懂地點了點頭,隻要還有車那她就放心了。
卓憐爾在心裡小小地震撼了一下,飛馳沒有個小三百可拿不下來。
他向哥還是他向哥。
拂曉帶着黑巧和棉花糖坐了後面,這輛車後排空間還挺大的,拂曉滿意地點了點頭,給黑巧打開窗戶,好讓它一顆狗頭能伸出去看看風景。
“黑巧第一次坐車不知道暈不暈車呢。”拂曉有些擔心地說,萬一吐向晚車裡她可賠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