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走到她身邊,神色淡然地瞄一眼陳列着的點心,垂下眼睛,心裡不知在想什麼。
“這裡這麼大,什麼時候能看完啊。”拂曉說,“你準備在哪裡宴請聞鹿行?”
“走吧,我帶你過去。”向晚說着又要把她托起來。
“慢着!”
拂曉想了想,讓他伸出雙臂,自己攬着他脖子跳上去,“好了,走吧。”
若是讓他硬來,肯定免不了又要遭受皮肉之苦。
向晚橫抱着她的手臂漸漸收緊,壓下一顆瘋狂跳動着的心,說:“好。”
怎麼辦,好喜歡拂曉。
他深吸了一口氣,騰空飛起來。
在雲海裡暢遊的感覺着實不賴,拂曉摟緊向晚,把頭埋在他胸膛,小聲地笑起來。
這雲朵真彈,不是,這胸肌真白。
向晚感受到胸前傳來的細小震動,他往上颠了颠拂曉,“要不要玩點刺激的?”
“什麼?”拂曉大腦一片空白,幹笑道:“不好吧......啊啊啊啊啊啊啊!”
向晚将她緊緊抱在懷裡,猛地向下俯沖!
“啊啊啊啊啊啊啊!”
風灌入拂曉口鼻,她隻來得及抓緊向晚的衣領,差點呼吸不過來。
“怎麼樣,刺不刺激!”向晚哈哈大笑兩聲,高聲喊道。
拂曉根本說不出話,隻能勒緊他的脖子表示抗議。
“太,太刺激了。”好不容易捱到地面,她雙腿一軟,差點跪地上。
原來是這麼個刺激法......
“好啦,起來看看我們在拂曉天光的家吧。”
溫柔好聽的男聲從頭頂響起,拂曉顫着腿晃晃悠悠地站起來,震驚地整大了雙眼。
眼前一條阡陌小路蜿蜒蛇行,盡頭落着一座木屋庭院,兩邊延伸至拂曉目光所見之盡頭,皆是盛放爛漫的花海,嫣紅遍野,姹紫奪春,簇簇花團因風搖曳輕晃,于灰暗塵世中滋養一方澄明淨土。
“好多花......”
她不可置信地捂住嘴,繼而牽出一抹明媚的笑,小跑過去,朝向晚招手,“晚晚你也過來啊!”
向晚信步前行,對她喊道:“拂曉,去庭院看看!”
拂曉走進庭院,院落内挖了一方小魚池,風荷下隐了幾尾錦鯉,兩側布着高大綠植花草,穿過連廊花窗,終于到了正房。
“這裡面就與平常人家住戶布局無異了。”
向晚推開雕花木門,果然入眼處先是廳堂,兩邊被珠簾窗幔擋住,大抵是寖房。
向晚對這裡真真是上極了心,處處用的都是最好的,房屋家居皆是金絲楠木所成,雕刻紋樣精緻至極,拂曉撩開珠簾,寖房内裝潢擺放頗具少女心思,一看便是為拂曉準備的。
“喜歡嗎?”向晚引着她出去,“兩邊東西小院和正房差不多,就是小了點簡陋了點。”
“邊上的耳房就是小廚房了,過了穿堂後的罩房是空的,尚未有什麼用處。”
他帶着拂曉一一看了個遍,瞧見她臉上一會兒接一個的驚歎和欣喜,向晚也不禁笑起來。
隻要她高興,自己做什麼都行。
“我喜歡死了嗚嗚嗚嗚。”拂曉牽住向晚的手,眼中滿是欽慕。
“該回去了,我把口令告訴你,你想進來随時可以進來。”
向晚打了個響指,拂曉眼前白光一閃,回到了客廳裡。
他給拂曉又盛了一碗銀耳桂花羹,擺在她面前,“逛了這麼久餓了吧,你明天想吃什麼告訴我,我來做。”
銀耳桂花羹清香微甜,向晚的手藝真的是沒得說,拂曉嘗了一口,抱着碗歎了口氣,“晚晚,你對我太好了。”
盡管兩人現在是戀人關系,可拂曉心裡始終不踏實。
自她被伥鬼追殺從六樓墜下來被他所救到現在,他一點一點占據了她的生活,不遺餘力地對她好,究竟是為了什麼呢。
她是神官,他是首領,兩方勢力水火不容針鋒相對,他不會不知道。
可他能圖自己什麼呢?
“對你好怎麼啦,我就是對你好。”
向晚笑得眉眼彎彎,拂曉一看他這副模樣又心軟了,她放下碗,蹭蹭蹭跑去卧室,取了一個袋子出來,擺在他面前,“喏,送你的。”
向晚愣了一下,看着上面一串英文,“寶珀?”
“對呀,”拂曉雙手合十,對他偏着頭笑,“你快打開看看。”
向晚打開手提箱,怔住了,“五十噚?”
“怎麼樣怎麼樣喜歡嗎,你戴上我看看!”
黑色的綁帶更襯得他皮膚白皙,上方起伏着優美的小臂肌肉線條,向晚試了一下又摘下來,“怎麼......突然送我這麼珍貴的東西。”
“就是想送了,你瞧多适合你,”拂曉道,“你怎麼不戴着呀?”
向晚收起來,“你送我的東西,我自然要好好珍藏起來,戴在手上免不了會有磕磕碰碰,我可舍不得。”
“這有什麼,腕表不就是用來戴的嘛。”拂曉嘴上這樣說着,可是倒也由着他。
向晚抿了抿唇,斟酌着開口道,“不過以後,還是不要送了。”
“嗯?你說什麼?”
他聲音越來越低,拂曉沒聽清,卻看他眉目舒展,“沒什麼,我去收衣服了。”
—以後不要送我東西了,你的心意太珍貴,我......我配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