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汐,你不是有下面的任務嗎,怎麼還不下去。”
碧虛手上藍光一閃,粼粼水面掀起浪波,生出顆顆水凝珠,飛向宮牆角落的花壇,炸開零落。
他抱着臂靠在柱子上,俯視懶懶散散趴在案上的潮汐:“你可偷閑好久了。”
“她身邊有别人,不再需要我了。”潮汐苦笑一聲。
口袋裡的手機嗡嗡震動,潮汐歎了口氣,“真是說什麼來什麼啊。”
碧虛聳聳肩,留下一句“搞不懂你”回了自己殿中,潮汐支起身子,望向堅持不懈響着的手機,不接她都知道對方要說些什麼。
不過還是接吧,不然她要擔心了。
“潮汐潮汐,你什麼時候能回來啊,我都想死你了。”
拂曉躺在沙發上哀嚎一聲,“你再不回來我都要懷疑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事你要躲着我了!”
算算日子,從她去酆都界之前潮汐就回天上了,到今天足足有小一個月兩人都沒見到面。
“你要怪就怪空明那家夥吧,”潮汐無奈道,“下周,下周我一定回去。”
“這可是你說的!你回來要請我吃飯!”
拂曉的聲音一如既往地活潑輕快,潮汐不禁被她感染到,歡快地笑了幾聲,“那必須的。”
“說到吃飯,”她壓低聲音,神秘道,“你猜猜我周末要和誰一起吃。”
“向晚吧。”
“要是他我還讓你猜啊,”拂曉聽起來也沒想賣關子,她道:“是西主聞鹿行。”
潮汐不由得坐直了身子,小小地吃了一驚,“聞鹿行?”
“哎呀這個說來話長,等你回來我當面給你說。”她似乎拿遠了手機,模糊地說了兩句話,又貼近過來,“不和你說了,等你回來了我當面告訴你。挂了啊,拜拜。”
想不到她如今和聞鹿行竟也有如此匪淺的關系,潮汐握緊了手機,也難怪,以她的性子,大概很少會有人不喜歡她吧。
她以真心待人,不計小事,又無畏阻難,像一輪小太陽似的。
小太陽......
潮汐微微出神,似是想到了往事。
“聞鹿行知道拂曉天光的口令嗎?”拂曉别上耳環,小跑到向晚身邊轉了一圈,“怎麼樣,這裙子好不好看!”
她穿了一條頗具作古時元素的白色中長裙,轉起圈來像一朵晴日下盛放的山茶花,向晚看向她的眼神溫柔地快要滴出水來,“好看,你穿什麼都好看。”
“他自然是知曉口令的,他還帶着他的鹿來我這裡賴着不走過,”向晚說到這裡“啊”了一聲,摸着下巴,“不知道他這次會不會帶着鹿過來。”
“說起來,我還從未見過你們說的鹿呢。”
拂曉對着鏡子塗口紅,瞄了一眼身後的向晚,壞心眼地鑽進他懷裡,踮起腳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哎呦哎呦我怎麼這麼不小心弄你臉上去了,”拂曉忍着笑,雙手環住他脖子,“都怪你,我的口紅都花了還要重新塗。”
向晚也是真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隻好說:“是都怪我,就罰我給你重新買一支。”
和聞鹿行約定的時間是十一點半,兩人提前半個小時進了拂曉天光,向晚去小廚房備菜,又不讓拂曉動手,拂曉閑的無事可做,隻好坐在魚池邊喂魚。
“許久不來,還好我依然記得大緻的位置,不然可要勞煩你們去接我了。”
庭院外傳來聞鹿行的聲音,拂曉擡起頭,見他着一身青衣優哉遊哉地過來,對拂曉微微颔首:“好久不見,拂曉。”
拂曉站起來跟他握了握手,“好久不見。”
他跟拂曉要了一把魚食,搓了一點進去,“怎麼不見芳菲客?”
“他在後面給咱們做大餐了。”拂曉嘶了一口氣,“少給那條頭上有黑斑的喂點,它剛吃了好多我怕它撐死。”
聞鹿行驚奇地轉過頭來,“芳菲客親自下廚?”
“是啊。”
這可太罕見了,他居然有幸能吃到芳菲客的手藝。
天呐芳菲客做飯給他吃!
拂曉看他面上抽搐,表情變化莫測,不免有些擔心,“是不是日頭曬着你了,要不進屋裡歇歇?”
“廚房在哪兒,我要過去瞧瞧。”他突然來了興緻,把手裡剩下的魚食一股腦全撒進去,“走走走。”
堂堂地域首領也太不穩重了吧,拂曉被他推搡着在前面帶路,一臉黑線。
剛走上連廊便能一股飯香味兒,拂曉使勁嗅了嗅,這個是糖醋排骨,這個是水煮魚,啊啊啊啊這個是大閘蟹!
聞鹿行也跟着抽了抽鼻子,聞起來也太棒了吧,想不到芳菲客還藏着這麼一手。
“芳菲客,别來無恙!”
小廚房的門大開着,聞鹿行遠遠地就沖裡面喊了一聲,向晚聞聲端着一個托闆出來,淡淡道:“來的正好,去把菜端過去,院裡支了一張桌子,你放上面就行。”
真是的,剛來就讓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