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畫個招财貓好了。”

到時候放在公司裡，不，他才舍不得放在公司，這招财貓還是好好待在他桌子上吧。

向晚掃碼付了錢，坐在拂曉挑的粉色小桌子面前，開始調色。

拂曉翻出給黑巧拍的最帥的一張照片，一筆一畫給石膏上色。

她畫的認真，連顔料弄到手上了也沒有察覺，向晚不由停下了手裡的動作，專注地看着她。

一絲不苟地給小狗那雙藍寶石一樣的眼睛點上高光，少女臉上終于綻開一點笑意，可很快又因為把脖子上的毛畫歪了而嘶嘶吸氣，眉頭擰了起來，龇牙咧嘴地小心補救，勾勒幾筆後終于鼓起腮幫吐出一口氣，得意洋洋地晃晃腦袋。

拂曉為什麼會這麼可愛呢？

向晚對這個問題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你畫的也太像了吧。”拂曉吹吹還沒完全幹的黑巧雕像，羨慕地看向向晚還未完成但已初具雛形的招财貓。

一看就是練過的。

“不過你這速度有點慢喲。”拂曉碰了他一下，擠擠眼睛。

速度慢？

向晚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要說起畫石膏的速度，那他确實慢了點兒。

因為他全程在看她。

向晚無奈地笑了一下，隻好專心下來畫招财貓。

“你畫的笑臉好和善啊。”

“你是不是經常畫畫啊，畫的真好。”

“它胸前的鈴铛我們可以系一個真的在上面。”

拂曉畫完了自己的，就開始不斷地騷擾向晚，像隻說個不停的小麻雀，圍着他轉圈圈，向晚不為所動，每一筆都極穩。

不出多久，一隻活靈活現肥嘟嘟的招财貓就誕生了。

石膏娃娃店主在幫二人包裝的時候對這一貓一狗贊不絕口，拂曉笑得眼睛都看不見了，對向晚道：“你說黑巧會喜歡這個的吧？”

“你最好還是别讓黑巧看見，不然它皮起來非得全砸碎了不可。”一提起家裡的傻狗，向晚忍不住頻頻歎氣。

當初隻顧着顔值了，實在是忽視了智商。

商業街上歡聲笑語不斷，到處都是喜笑顔開的人們，拂曉挎着向晚，四處東看西看。

“帥哥，買一束花送女朋友吧。”

路邊被繁花包圍着的小姑娘突然叫住了向晚，笑眯眯地抱起一束花，“跨年收到花，女朋友一定高興壞了。”

向晚回頭，見拂曉還在後面的飾品店試發箍，他視線掃過桌上地上的一堆花，若有所思。

也是他疏忽了，居然忘了送花這一茬。

“那就要這一束胭脂扣吧。”他随手一指。

這些花都不是太好，也就這胭脂扣還能勉強入眼。

白色的花紙内包着二十九朵玫瑰，瓣邊微卷，明豔的水紅色花瓣往下逐漸變得雪白，怪不得叫胭脂扣，這花倒真像古時女子塗抹的胭脂，柔情似水，優雅婉約。

向晚指尖冒出些淡粉色的光來，消散在花束中，二十九朵胭脂扣頓時盛放到極緻，甚至泛起微弱柔和的光來。

“你看這個紅發箍好不好看......诶？”拂曉把發箍戴在頭上，看到向晚手裡的花愣住了。

“送你的。”向晚笑着把花束遞給拂曉。

恰逢此時，漆黑的夜空中炸開幾朵絢麗的煙花，五光十色，照在人們的臉上。

“放煙花了！”

“已經五十九分了，還差一分鐘！”

人群中爆發一陣陣歡呼聲，大部分人手中都牽着氣球，準備在零點的時候放飛。

拂曉呆呆地抱住那束花，從向晚空明清亮的瞳孔中看到了滿天繁星。

高樓大廈上的LED屏中已經開始了新年倒計時，人們不約而同地齊聲高喊起來：“十、九、八、七......”

“拂曉，我們在一起這麼久，我是不是還從來沒有正式地和你說過那三個字......”

向晚帶着笑意的聲音被淹沒在歡呼聲與煙花聲裡，拂曉不得不努力去辨别他說的内容。

“......六、五、四......”

“說過什麼！”

周圍嘈雜無章，拂曉隻好也大喊起來。

“我想對你說，”向晚堅定的目光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落在少女姣好的面龐上。

“......三、二、一......”

“......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