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對比,那她送他的那隻表好像也算不得什麼了。
不過她相信在向晚心裡,比起價格,還是她的心意更重要。
拂曉對着梳妝台的鏡子,小心翼翼地掀起劉海兒,額角黑色的“惡”字刺痛了她雙眼。
雖說當時被好心的神官刻意把刺字刺在了不怎麼顯眼的地方,可是隻要一失去劉海兒的遮擋,這字還是會裸露出來。
那也是沒辦法的啦,拂曉歎了口氣,一個刺字換叢驚鶴一條命,還是她賺了。
拂曉化了個精緻的妝容,又小心地弄了頭發,确認刺字不會露出來之後才松了口氣,美美地翻衣櫃去了。
她取了一件奶白色牛角扣大衣準備臨出門的時候套上,裡面搭同色系毛衣,下面配一條紅色格子短裙,待會兒出門的時候再把年前小桌子送的紅色圍巾圍上就差不多了吧。
紅白配最不會出錯了!
拂曉邊把卷發梳開邊走到客廳裡,見向晚手裡拿了一個黑色禮盒,問道:“這是什麼?”
“口紅,”向晚望向她,眼中寫滿笑意,“送你的。”
“我之前不是說要送你口紅嗎,但不知道你喜歡什麼色号,也不知道你喜歡哪個牌子,就看了看你的購物車,買了這個禮盒,裡面有六支,你喜歡哪個塗哪個好了。”
黑色禮盒上用燙金寫了一連串的英文字母,拂曉驚喜地打開盒子,六支黑金包裝的口紅規整地列在裡面。
“好看......”拂曉擰開一支,在手背上試了試色。
“你要試試嗎?”向晚笑着問。
“雖然我已經塗過了,不過這一支疊塗應該也難看不到哪裡去。”拂曉把口紅給向晚,稍稍擡起頭。
向晚不免有些緊張,他從來沒用過口紅,怕給她塗壞了。
他接過口紅,一手輕輕托着拂曉的下巴,一手萬分小心地往她唇上描。
因為過于聚精會神,向晚不由得微微向前傾身,他側着頭,将注意力全部放在那一小塊溫軟的地方,全神貫注地為她塗着口紅。
太近了......
拂曉甚至能感受到他濕熱的呼吸灑在自己面上,夾雜着一縷縷淡梅花香。
她擡眸,向晚的容貌生的是極好的,他面部線條流暢利落,五官大氣,豔而不妖,甚至有幾分與之截然相反的清逸出塵,兩者相融卻并不突兀,反而更顯其精緻絕倫,尤其是一雙杏仁眼,澈若秋水,墨如曜石,偏偏這單純中又摻着溫柔情意。
拂曉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竟莫名看出些驚心的熟悉感。
唇上傳來癢意,拂曉不禁擡手輕輕摸了摸他的臉。
不是,怎麼感覺不太對勁呢?
雖然她看不見,但是就憑口紅膏體在唇上走過的觸感,她有預感,晚晚肯定塗的亂七八糟,毫無章法。
“好、好了。”向晚蓋上蓋子,手心裡全是汗。
他這才發現自己過于緊張導緻上半身的肌肉緊緊繃住,猛一放松下來還有點麻痹感。
向晚此時并未将長發束起,拂曉食指繞着他垂在胸前的一縷烏發,另一隻手攀上他肩膀,無規律地點按,拉進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她卷翹的眼睫忽閃亂顫,呼吸逐漸變得急促滾燙,絞着發絲的手指拂過他臉側,描摹他眉眼,最後輕輕給了他一個耳光。
——是帶有濃烈調情色彩的暗示性丨動作,與其說是耳光,不如說是少女的愛撫。
兩人一言不發,卻默契十足,拂曉觀察到向晚眼中一片潮濕,□□,便知道他忍不住了,終于貼近吻了上去。
向晚的吻強勢又不失溫柔,他像一隻闖入别人領地的獵犬,瘋狂地掠奪拂曉的一切。
“唔......”
拂曉面色潮紅,承受着向晚濃烈而情重的愛意,她被向晚壓在牆上,絲毫躲避不得,唇舌被死死糾纏住,被動地隻能随着向晚的節奏沉浮,拂曉一隻手抱住他寬厚的肩,一隻手偷偷背在身後比了個耶。
計劃通!
不知過了多久,拂曉奮力推開他,大口喘着氣。
媽呀差點喘不過氣來了。
向晚的唇邊蹭上了些她的口紅,配上他漲紅的臉,更顯得像一隻妖異的豔鬼,拂曉摸摸自己的嘴:“口紅都花了,我重新塗吧。”
這樣既可以不用頂着亂七八糟的嘴出去,也不會打擊到晚晚的自信心。
拂曉的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姜還是老的辣!
向晚朋友留的位置是靠窗的,從頂層俯瞰下去,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盡收眼底,風景極好,拂曉跟向晚碰了碰杯:“這是不是我們第一次出來約會。”
難得跨年,向晚叫人提前開了瓶馬賽托,度數不算高,也更适合女生一點,他抿了一口,苦笑道:“是啊,最近真是發生了太多事......感謝跨年吧。”
感受口腔裡淡淡的漿果味,拂曉一時間也感慨萬分,“感謝跨年。”
吃完最後一口松茸蟹粉羹,正好餐後甜點也上來了,拂曉舀了一勺冰淇淋,“也就這個冰淇淋還可以,其他的我覺得還沒有你做的好吃呢。”
怕被店裡的人聽見,拂曉還特意往前趴了趴,壓低聲音。
“真的啊,”向晚雙手交叉歪着頭對她笑,把自己身前的冰淇淋推到她那邊,“那以後咱們還是多在家吃,我給你做。”
“冰淇淋好吃就多吃一點,反正它一份量也不多。”
拂曉戳戳冰淇淋,“待會兒晚上這裡會放煙花,樓下還有倒數活動,咱們也去玩玩。”
向晚瞥了一眼落地窗外面,現在才不到十點鐘下面已經聚滿了熙熙攘攘的人流,他對這種人擠人能擠死人的活動沒什麼興趣,不過既然拂曉想去看,他當然會陪她一起。
商場裡人滿為患,離零點還早,拂曉拉着向晚去塗石膏娃娃。
“這個小狗的娃娃怎麼樣!我要塗一隻黑巧!”拂曉指着櫃子。